侠客岛：张文中改判无罪 一桩标志性案件的平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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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消息。

5月的最后一天，中国的商界和司法界共同迎来了一件大事:

最高人民法院对物美创始人张文忠诈骗、受贿、挪用公款一案的再审作出公开判决，撤销原判，反而宣告张文忠无罪。

与以往的暴力犯罪案件不同，这是改革开放以来罕见的涉及产权的重大经济案件，具有重大的标杆意义。

用最高人民法院审判监督庭负责人的话说，张文忠案的修改充分体现了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加强产权保护和企业家合法权益保护的坚定决心。这将进一步增强企业家对个人和财产财富的安全感。

舆论认为，这必将在全面推进法治和促进公平正义的道路上留下坚实的印记。它充分证明“一个案件的影响可能不亚于一叠文件”。

回顾

为什么一个案件能像一堆文件一样有影响力？

事情应该从张文忠和他的吴梅开始。

1994年，毕业于南开大学数学系、中国科学院系统研究所博士、斯坦福大学博士后张文忠创办了物美商城。

物美有多好？

物美官方网站显示，它曾是中国最大、最早的现代流通企业之一，京津冀地区最大的商业零售企业。此外，2003年，物美成为首家在香港上市的民营零售企业。

然而，这种荣耀在2006年11月后戛然而止。

2006年11月，张文忠被带走接受调查。同年12月7日，张文忠因涉嫌受贿和挪用公款被衡水市人民检察院拘留。2009年，他因欺诈、贿赂和挪用资金被河北省高级人民法院判处12年有期徒刑。张文忠在服刑期间两次减刑，最终于2013年2月获释。

然而，从监狱释放后，事情既不是人也不是人。

自从他在2006年11月被带走后，物美已经被停职10个月。在此期间，物美取消了与花旗集团签订的8600万美元新股配售协议，收购了江苏时代超市50%的股权，而计划中的天津家居世界M&A套餐也以失败告终。

此外，由于年复一年的业绩下滑，物美终于在2015年从香港退市。

张文忠于2016年向最高人民法院提起诉讼。2017年12月27日，最高人民法院决定依法重审、顾、等三起重大产权案件，、终于看到了一线希望。

今天，张文忠要正式推翻他的定罪并不容易。

修复

事实上，自2017年底最高人民法院依法对和顾两案进行再审以来，社会各界特别是企业界、企业界和投资界的反响非常强烈。我们不仅时刻关注着这些病例，也期待着这些病例的康复。

应该说，张文忠案的无罪判决结果是意料之中的。

从最高人民法院的判决结果来看，单位在张文忠案中纠正贪污贿赂犯罪的原因是认定事实和适用法律上的错误，纠正挪用资金犯罪的原因是事实不清、证据不足。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的法治原则和罪有应得、不容置疑的刑法总则得到了严格执行。

最高人民法院司法监督庭负责人在分析张文忠案件改判背景时特别强调，一些地方确实在一段时间内对民营企业存在不公平、不合理的待遇，这为民营企业的正常经营和发展设定了许多门槛。一些民营企业家为了谋求企业发展，在经营过程中有一些不规范的行为。

同时，最高法律负责人指出，应从历史和发展的角度客观和现实地对待这一问题。要依法妥善处理特定历史条件下各类企业特别是私营企业经营中的违法违规行为，必须严格区分罪与非罪的界限，不能将一般违法违规行为视为刑事犯罪。

可以预见，张文忠案修订中遵循的原则也将适用于今后其他产权案件的更正。

据经济科介绍，案后，顾案的预审会议已经结束，即将开审，这也是备受关注的问题。

决定

、顾、等涉及产权的重大经济案件可以再审，这当然离不开近两年中央政府加强产权保护的背景。

早在2016年11月底，产权保护纲领性文件《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完善产权保护制度依法保护产权的意见》(以下简称《产权保护意见》)首次提出了公私财产权利平等保护，并下决心及时查明和纠正一批社会反映强烈的产权纠纷，分析一批侵犯产权案件。

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2017年9月底，中央政府发布了一份关于创业的文件。中央政府首次出台高标准文件，肯定了企业家的价值和地位，特别强调“营造依法保护企业家合法权益的法律环境”，并提出要保护企业家的三大权益:企业家财产权、企业家创新权和企业家自主经营权。

企业家最大的不安来自于产权的不安。中央政府一直在努力完善产权保护体系，以消除企业家对产权的担忧。

但是，在司法实践中，产权纠纷的纠正困难和面临的诸多障碍，仍然使许多企业家对党中央关于完善产权保护制度的重大部署能否长期真正落实产生了怀疑。

现实情况是，即使在2016年底出台《关于产权保护的意见》后，中央政府也一再强调，要依法推进对社会反映强烈的产权纠纷的甄别和纠正，但在具体案例中始终难以看到进展。

截至2017年12月28日，最高人民法院依法对、顾等三起重大产权案件进行了再审，重新点燃了许多涉案企业家的希望。

抵抗

然而，即使企业家正处于产权保护的最佳时代，推动具体案例的纠正仍然是不可估量的。

企业家们在抱怨中哀叹经济危机，他们说:“要平反涉及产权的不公正案件，比上天堂还难。”

总的来说，涉及企业家财产权的不公正和错误案件很难平反。虽然有历史悠久、原因复杂等原因，但应注意以下原因:

产权案件涉及许多利益相关者，并有许多障碍。产权案件往往涉及从公安稽查执法到主要权力部门或地方领导，案件的逆转是一大进步，办案法官面临各种障碍。顾案非常典型，不仅涉及司法部门、地方政府，还涉及中国证监会。这也推迟了他的重审。

指示再审进入空死刑周期。目前，多数上诉案件被上级法院下令再审发回重审，绝大多数原审法院维持原审判决，导致大量案件进入空回合的无限循环程序。

《中国经济周刊》报道的海南省民营企业家赵玉南诈骗案，可以说是空回合的典型案例。2004年，赵玉南因合同欺诈被判处无期徒刑。本案的判决引起了法学家们的质疑，数十位法学家发表了专家意见，认为赵云安案只是一个经济纠纷案件，不应构成合同诈骗罪。

在这期间，赵云安也抱怨了13年。最高法院以新证据出现、原审证据存在矛盾、部分事实不清、证据不足为由，多次启动监督程序指令再审并发回重审。整个案件经过7次判决，一审法院维持原判7次。13年后，申诉进入了空转向死亡的循环，这使得人们基本上看不到出路。

该程序被推迟，审判严重拖延。由于纠错阻力很大，产权案件审理过程中的延误非常严重。以吴英的资产处置为例。吴英案已过去10年，但此案中被查封的店铺、房地产、珠宝等财产仍未处置，拖了很长时间，导致许多债权人的债权10年未得到清偿。

据《经济学人》报道，抱怨堆积在角落里，一两年内没人关心它们。投诉严重逾期是很常见的。投诉者通常没有抱怨，也无能为力。

接受审判

基于这种现状，著名刑事法学家陈光忠呼吁加强程序监督。对于产权上诉案件，要加强审判层面的监督。如果上级法院可以提起审理并变更判决，则不宜指令再审并发回重审。要加强对下级法院办理产权案件的监督和指导，防止程序改变空，同时重视检察监督的作用。

这一次和顾两案都经过了最高人民法院的审查，这也说明司法系统在纠错方面还存在很多困难。因此，许多学者建议，有关企业家财产权的不公正、虚假和错误案件的投诉应由最高法院(巡回法院)直接审查或在不同地方重新审查。

最高法律也在努力完善相关制度。在对张文忠案的分析中，最高法发布了三个主要信号:第一，进一步加大对涉及企业家产权的错案的认定和纠正力度。对于企业家产权投诉案件，要畅通投诉渠道，加大审查力度，逐一排查，依法维护当事人的诉讼权利。

第二，充分发挥审判监督在司法救济和预防强制错误中的功能作用，加快建立和完善产权错案预防和纠正及责任追究机制。如果有违法审判案件，要依法依纪严肃追究责任。

第三，加强对下级的指导，统一判断尺度。要督促和引导下级法院查明和纠正一批社会强烈反映的产权纠纷案件，不断丰富和积累产权保护的司法经验。

无论如何，正义可能会迟到，但不能缺席。张文忠说，迟到的正义仍然是极其宝贵的。

正文/国方中国经济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