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刷”热了虚高榜单（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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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视觉

1月7日，“紫光阁地沟油”的话题被列入微博实时热门搜索列表。《紫光阁》是杂志，不是餐馆，它和地沟油有什么关系？网民质疑有人花钱“买热门搜索”，雇佣水军来刷这个假话题。这一事件也再次将刷单现象推向了舆论。

毛笔是网络时代的一个高频词。网页被加载和更新，这被称为刷新；帖子反复出现，这叫刷屏。随着电子商务的发展、自媒体的兴起和手机应用的普及，刷单、刷单、刷量、刷信、刷客户等新词出现了。

怎样才能“刷”热、表扬和销售？背后有产业链吗？记者几天前进行了调查。

刷列表

6元买了1500“原粉”

新年伊始，《紫光阁》杂志的官方微博批评一名歌手教唆青少年吸毒、侮辱女性，引发网友热议。几天后，“紫光阁沟油”的话题出现在新浪微博的实时热门搜索列表上。随后曝光的截图显示，被怀疑是该歌手粉丝的网友想为自己的名誉扫地报仇，却误以为紫光阁是一家餐厅，试图炒作食品安全问题，并开了一个“紫光阁地沟油”的玩笑。

在互联网时代，超过10万的读者、超过1000万的粉丝和上亿的搜索量越来越大。有多少水？

“刷清单和购买清单显然是一种商业行为。炒作的话题和热度会引起社会对信息的误解和曲解。”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教授匡文博说。

记者在一个电子商务平台上尝试了几个关键词，找到了几家可以提供刷单服务的商店。有一家店明码标价，原粉1500元6元，超粉1000元9元，细粉100元3元，月销售额14000元。

据业内人士称，除了购买粉丝手动刷评论，还有营销公司使用特殊软件远程控制手机或自媒体账户，自动发布内容、转发、评论和表扬。去年8月，江苏省邳州市公安局破获了一起严重的非法控制计算机信息系统的案件。犯罪团伙通过木马程序操纵全国94万部手机，向公众数字添加粉末、赞美和阅读，获利超过100万元。

目前，各大互联网平台一般都有相关部门通过用户行为、发布的内容和账户周围的信息来判断用户是否是“水军”，并限制发布频率和冻结账户。2016年11月，新浪微博正式公布了违反规定的账户名单，并阅读了该话题，还命名了该话题和主持人。

中国政法大学传播法研究中心副主任朱伟表示:“对于这种行为，我们应该双管齐下。”网站应承担主要责任，不仅是法律责任，还应根据影响范围和受众承担相应的社会责任和道德责任。平台应履行其审计义务，网民也应加强自身的责任。如果有网友老是发‘紫光阁地沟油’的信息，网站就会把它列入黑名单。”

剥头皮

刷5到10元的佣金

除了刷清单来炒作热门话题，刷销售表扬来制造虚假信息是另一个“刷”产业链。

胡女士是北京朝阳区的一名公务员，她是一名网上购物者，购物范围从衣服、食物到家用电器。在看不到实物的情况下，商品的销售量、网上商店的信誉和买家的评价成为她购物的重要参考。

鉴于消费者的这种心态，一些卖家动用他们的歪脑筋，通过刷一个字母来制造虚假交易和赞美，从而提高了自己产品的排名。

“不管货物有多差，没有销路就卖不出去。”“刷账单总比操作和推广账单好。”在一个名为“第一法案”的网站上，记者看到了这样一个口号。商家在这里发布需求，“刷客户”按照流程接受订单，刷一个订单的佣金是5-10元。目前，该网站仍可正常开通，拥有3.3万多名会员和50多万条帖子，可在淘宝、JD.com、苏宁等知名电子商务平台上浏览。

如果有虚假的物流信息，卖家甚至可以不发货就完成交易。记者进入一个名为“空宝100”的网站，发现该网站可以提供很多公司的虚假物流信息，一个价格从1.5元到2.4元不等。由于平台监管的升级，可以识别虚假和重复的快递订单，许多空包装网站也“升级”，提供“一单号码”和“底单备查”等服务。

“电子商务平台模式中信息流和物流的分离以及虚拟环境是计费的原因之一。”中国电子商务协会政策与法律委员会副主任Alamus指出，“鉴于不正当竞争和对消费者合法权益的侵犯，无论从刑事、民事还是行政处罚的角度来看，中国的治理手段都迫切需要改进。"

1月1日，新的《反不正当竞争法》正式实施。一方面，很明显，伪造商品的“销售状况和用户评价”是虚假宣传；另一方面，增加了新的规定，明确规定经营者不得通过组织虚假交易帮助其他经营者进行虚假或误导性的商业宣传。

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竞争与执法司司长杨宏灿表示:“这封单一的炒作信通过虚假交易产生了不真实的销售数据和用户好评，严重误导了消费者的购物决策。这是一种虚假的商业宣传，是一种不正当竞争行为。”

1月5日，安徽省合肥市工商局网络监督局成功捣毁了市区内一个涉嫌从事“单笔翻书”的窝点。这是自新《反不正当竞争法》实施以来，安徽省首例涉嫌刷单投机案件。随着新法的实施，它将受到更严厉的调查和处罚。

刷量

排名被公然无视

随着网络技术的升级和客户需求的多样化，应用排名逐渐成为“刷”名单的新战场。

去年7月，北京海淀警方破获了一起广告宣传费诈骗案。在对涉案公司进行突击检查的过程中，警方在一个小房间里发现了几个高度超过两米的架子，每个架子上整齐地摆放着100部手机。“手机墙”上的手机一刻也没有闲着，反复进入手机应用市场，点击软件，下载，安装，运行。有几个类似的房间，涉及数万部手机。

原来，一家网络技术公司开发了一款新的手机应用，并与一家推广公司签订了一份1000万元的推广协议。推广公司通过这种技术手段反复下载，骗取推广费。手机应用的下载量有所增加，但真正的用户很少。

根据工业和信息化部的数据，截至2017年11月底，中国国内市场监控的移动应用多达391万个。应用商店中手机应用的排名和评价已经成为许多用户下载的重要参考。

一些企业知道数据是假的，他们会主动寻求服务。一个名为“快速搜宝应用推广专家”(Quick Soubao app Promotion Expert)的网站显示，该网站可以“以超快的速度提高各种列表的排名，准确获得目标用户”，这不仅可以帮助手机应用冲进苹果手机应用商店的下载列表，还可以提高关键词搜索排名和刷下载评论。

在苹果应用商店搜索“微信”，第一个搜索结果是微信，下一个结果是输入法软件、彩票软件和照片软件，这些都与微信完全不同。这通常是因为手机应用购买了“提高关键词排名”的服务，这是热门软件的一个热点，提高了它们的曝光率和下载量。

一些手机应用选择影响排行榜，特别是免费下载列表，导致排行榜不能反映真实的下载情况；一些软件选择刷赞，评论区充满了乱码，用户的真实评价丢失，这使得评价失去了参考价值。

“手机应用软件刷刷行为比较常见。这些刷过的数据是不真实的。归根结底，这是一个商业市场无序竞争的问题，甚至突破了合法性和诚信的底线。对于这种行为，新的《反不正当竞争法》也适用。”朱伟认为，许多公司仍在使用“组合拳”扰乱市场秩序。一方面，我们用黑色手稿压制对手，另一方面，我们通过刷牙来提高自己。目前，我国针对此类行为的法律规定主要集中在民事领域，下一步是考虑采用刑事手段对其进行处理，以增强法治的威慑和打击效果。

《人民日报》(2018年1月18日，第14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