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央行推出负利率政策 货币政策框架重新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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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2016年1月29日，在实施了20多年的低利率政策后，日本银行终于遵循欧洲央行的法律，宣布实施负利率政策。从2月16日起，对金融机构存放在央行的部分超额准备金征收0.1%的利息，以促进金融机构放贷、刺激消费和投资，从而尽快实现2%的通胀目标。这使得日本成为亚洲第一个实施负利率的国家。

点评: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主任李阳

日本负利率货币政策的主要目的是刺激经济。自2013年以来，日本大胆实施了“安倍经济学”，试图重振经济，摆脱长期通缩。为此，日本银行推出了“定量和定性宽松(qqe)”倡议，通过扩大购买政府债券，使基础货币金额每年增加80万亿日元。起初，这些政策刺激了经济，但后来效果持续减弱，通货紧缩问题没有得到解决。2015年，日本经历了一次衰退，2016年初，日本遭受了金融市场的大幅波动。一系列因素促使日本银行加大了宽松的货币政策，引入了负利率政策框架。

从迄今为止的实际效果来看，日本的负利率政策尚未达到预期目标。从理论上讲，负利率政策会通过利率、信贷、资产组合、汇率等渠道影响一国的经济活动和价格水平。负利率将降低息差，促使金融机构将过剩资金投入市场，鼓励投资和消费；一些基金可能进入股票等资产市场，推动股市上涨；投资者可能会卖出他们的货币，投资于其他高收益货币的资产，导致他们的货币贬值。

然而，经过近一年的实施，实际情况与理论假设之间存在明显偏差:一是利率曲线被拉平。随着整体收益率下降，投资者购买大量日本长期政府债券以追求更高的回报，这导致长期利率的下降幅度大于短期利率。日本居民和企业

贷款期限主要集中在中短期，负利率政策难以对其产生重大影响。根据日本银行的计算，一年期至两年期利率的下降带来的产出增长最为明显，而长期利率的下降带来的刺激效应要小得多，这大大降低了负利率政策对投资和消费的刺激效应。其次，日元没有像预期的那样贬值。受避险等因素影响，2016年前11个月日元升值超过10%，导致出口企业利润下降，进口成本上升，对经济增长造成负面影响。第三，金融机构的利润受到挤压。负利率政策缩小了银行的息差，给利润带来压力，削弱了银行的贷款能力。2016年4月至6月，日本银行业净利润同比下降28%，净利息收入、股票投资收入、手续费及佣金收入均有不同程度的下降。

有鉴于此，日本央行于2016年9月21日调整了货币政策框架，推出了“附加收益率曲线控制的量化宽松”，将收益率曲线控制作为未来货币政策的核心，旨在将长期利率保持在一定水平，减少负利率政策对银行业的影响。这一政策的理论逻辑尚不清楚，其效果仍有待观察。

对日本货币政策框架的几次调整都失败了，凸显了安倍经济学的困境。从qqe到“负利率附加qqe”再到“收益率曲线附加qqe”，日本货币政策框架的调整揭示了一个事实，即需求方的货币刺激政策难以克服隐藏在国民经济结构性矛盾中的实体经济困境。从操作层面看，国债购买的空效应越来越小，负利率的影响越来越明显，货币政策接近极限,“安倍经济学”的“第一箭”效应正在消退。众所周知，日本经济的症结在于结构性矛盾。如果结构调整、企业减税、增加妇女就业和促进私人投资等结构改革取得实质性进展，日本经济的长期增长潜力可能会得到一定程度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