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工作会议预期升温：学者再议监管体制改革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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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计五年一次的全国金融工作会议将于今年召开。

然而，关于金融监管体制改革方向的讨论仍有可能成为本次会议的一个备受关注的话题。

事实上，这一改革重点已经连续两年列入中央经济工作会议。

2015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抓紧研究提出金融监管体制改革方案”；2016年，经济工作会议再次提出“要深入研究，积极稳妥推进金融监管体制改革，深化多层次资本市场体系改革。”

无独有偶，许多专家学者也认为金融监管体制改革势在必行。

北京大学金融与证券研究中心主任曹凤岐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采访时指出，进一步改革和完善金融监管体系“非常必要”。在采访中，他建议将“三会”合并，建立“一会三会”的模式，改革金融监管体制。

银河证券首席经济学家潘向东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时表示，在金融监管体系尚未落实的情况下，首要任务仍应是完善现有体系，进一步明确各部门的职责分工，以防范和化解金融风险。

“一会三会”模式

21世纪:从2015年到2016年，分业监管的主要弊端是什么？

曹凤岐:目前，银行与证券合作、银行与基金合作、投资连结保险产品、网络金融等新的金融工具在中国不断涌现。混业经营的趋势和中国金融市场国际化的不断发展，对现行分业监管的有效性提出了严峻挑战。

首先，在实施单独监管时，缺乏合理有效的协调机制。

其次，分业监管容易产生监管真相空和监管套利。第三，单独监管容易导致重复监管，增加监管成本。同时，目前的金融监管模式难以适应金融混业经营和金融控股公司发展的需要，也难以对金融创新进行有效监管。

2015年的股市波动和2016年的保险基金上市都显示出金融监管的脆弱性和各监管部门之间的协调性差。

21世纪:当前，金融监管体制改革的方向是什么？

曹凤岐:目前基本上有两种意见:第一种意见主张恢复央行“统一监管”的模式。即取消“三会”，并入中央银行，由中央银行统一进行金融监管；第二种意见是合并“三会”，成立一个新的金融监管机构，与中央银行一起监管，即“双峰”监管模式。

我们认为“三会”可以合并，并在此基础上成立中国金融业监督管理委员会(以下简称“证监会”)，进行全面的金融管理，统一负责制定中国金融业的发展规划。中国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对中国的金融机构和金融市场实施统一监管。

潘向东:金融监管体制改革的方向是建立以宏观审慎政策框架为核心，监管的统一和防范化解混业经营带来的风险是金融监管体制改革的方向之一。今后，监管部门应从协调监管、职能监管和宏观审慎监管三个方面防范和化解混业经营带来的风险。

21世纪:一个统一的“中国证监会”应该如何有效划分金融监管职能？

曹凤岐:为了充分发挥银监会的作用，建议银监会下设三个委员会。一是成立金融审慎监管委员会，将原“三次代表团会议”的宏观和微观审慎监管职责移交给该委员会，该委员会将承担更多的宏观审慎监管职能。

二是成立投资者保护委员会，负责企业经营和投资者保护。该委员会审查金融衍生品，提示和通知投资者，并协助投资者进行仲裁甚至投诉诉讼。

第三，成立金融稳定委员会。最初，中国人民银行下设金融稳定局。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很难承担起稳定金融的责任。可以考虑将其并入金融稳定委员会，负责金融体系的整体稳定，同时制定各种金融监管法规和政策。

中央银行仍然承担一些金融监管职能。也就是说，中央银行除了制定和执行货币政策以及实施宏观经济和金融监管之外，还负责监督货币市场和外汇市场。形成中国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以下简称银监会)主要与央行合作共同实施金融监管的格局。

现有系统也需要改进

《21世纪》:2015年股市波动和2016年国债期货暴跌，导致市场两次遭遇严重风险。我们应该如何从宏观层面防范和应对系统性和地方性金融风险？

潘向东:2015年以来，国内外金融市场波动加剧，金融风险不断积累，系统性金融风险大幅上升，暴露出当前金融监管框架和新形势无法适应国际金融环境和国内金融格局的变化，难以实现风险监管的全覆盖，严重影响了金融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

在宏观层面，要进一步加强宏观审慎政策框架，加强货币政策与金融监管的协调。建立货币政策、宏观审慎管理和微观审慎监管的制度机制，防范和应对系统性和地方性金融风险。

21世纪:随着混合金融的加剧，是否有必要设立专门机构来关注和防范金融风险？

潘向东:随着混业经营的加剧，我国现行的分业监管体制已不能很好地管理和防范相应的风险。近年来，混合金融风险暴露加剧。因此，在国家层面建立专门的机构和协调机制来监管混合金融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目前，混业金融的监管是由多个监管部门协调的，职责分工不明确必然导致金融监管中的“公地悲剧”现象，而特殊的机构可以增加金融监管的确定性，从而更好地避免这一问题。

另一方面，在特殊机构监管尚未落实的情况下，当务之急是尽快完善金融监管体系，各监管部门要加强协调，进一步明确职责分工，完善基于宏观、反周期、跨市场的宏观审慎政策框架，在此基础上，推进金融监管体制改革，更好地防范金融风险。

21世纪:金融监管体系在适应新的混合发展过程中需要克服的最大阻力是什么？

潘向东:随着金融混业经营趋势的增强，目前的分业监管模式越来越暴露出监管空白、滞后、失败等问题。由于各监管机构的目标不同，不同部门的法律法规分散，信息沟通协调不畅，没有达成一致行动的决策和执行机制。

分业监管导致“现场意识”，银行、证券、保险监管部门各司其职，三大协会将各自行业的改革和发展作为自己的责任，在一定程度上不可避免地充当了各自行业的“保护者”。从这个角度来看，跨境监管协调已经成为一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