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答题 是风口还是一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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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辆车？多少辆车？”20岁的天津大学学生马通过语音与微信群中的网友进行了热情的交流。10秒钟后，他将从选项“8辆车”、“9辆车”和“10辆车”中选择一个正确答案。经过激烈的讨论，他选择了正确的答案“10辆车”，近20万人进入了下一轮的答案；超过200万回答错误的人只能退出或使用“复活卡”。最终，他成为15万名答对所有12个问题的人之一，并获得了20元奖金。

这是西瓜视频1月29日晚举行的“百万英雄”300万元现场答疑活动，吸引了近260万人参加。

2018年的新年钟声刚刚敲响，现场直播的答案突然在中国各地流行起来。“知识就是金钱”的现实版正在全面展开。“高峰会议”、“百万英雄”、“奶酪超人”和“百万运营”……这些网络直播答疑活动的奖品往往是数百万元，平均用户数也是数百万，短短一个月就成为中国最热门的投资渠道。

这种模式是“通风口”还是“阵风”？如何在金钱的喧嚣中把握知识获取的过程？记者采访了相关专家、学者和答问朋友。

为什么它突然着火，娱乐，娱乐，名利

江苏的一位女公务员在现场直播的答题卡上赢得了101万元的大奖，而广州的一位女大学生回答得很对:“以下哪位历史人物被后人称为悲惨的国王？”一个问题，力克的近100万网民获得了103万元的奖金……最近，这些参与现场答疑并获得数百万奖金的新闻迅速在各种社交媒体上发酵，吸引了人们的广泛关注。

据艾传媒咨询公司今年1月发布的《2017-2018中国现场答疑热点报告》显示，在1月8日的现场答疑大战中，每场比赛最高参与人数超过400万，总参与人数超过700万。目前，互联网巨头支持的直播答疑平台有10多个。

为什么现场直播的答案突然着火了？“这是一部手机版的综艺节目《快乐词典》。”现场回答手机应用“奶酪超人”公关部部长赵圆瑗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十多年前，智力竞赛游戏就已经风靡全球。随着4g网络、智能手机和wifi的普及，这种形式已经转移到手机上，用户只需要一部手机就可以参与，参与门槛很低。此外，主题内容有趣，形式新颖，奖金数额高，这自然很快成为流行。

移动互动形式的创新和巨额奖金制度的确从根本上改变了传统的知识问答游戏。

在“知识就是财富”和“我不是在玩游戏，而是在学习知识”的心理预设下，在巨大回报的刺激下，许多受访者非常愿意参与。宋参加现场答疑已经3周了，已经获得了1300多元。获得奖金是他的主要目的。他说，在参与回答问题后，他可以立即对一些常识做出反应，并基本上记住许多话题。他还说:“我和宿舍的同学一起回答问题，这比一起玩游戏好多了。”

也有一些受访者不是为了钱而来。49岁的教育家田健(网名)参加了一个多月的比赛，一天最多打三场比赛，已经赚了100多元。“我不是为了赚钱而玩现场直播。”他总结了三个原因:第一，它被认为是一种知识测试的手段，使多年积累的知识可以使用；第二是通过击败同时在线回答问题的网民来获得心理成就感；第三，通过团队合作回答问题，促进沟通。他说对于一些他学不到的知识点，他会查找信息，增加学习兴趣。

北京大学新媒体研究所博士生张华林参加了四个平台的现场答疑，并获得数百元。他说现场直播涉及的话题非常广泛。除了数学、物理和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硬知识”之外，还有紧跟当前热点的“软知识”，甚至娱乐行业明星的个人信息也可能成为“试验田”。“就话题设置而言，在大量知识和娱乐刺激之间找到平衡可能是许多现场回答平台的目标。”

赵圆瑗表示，“奶酪超人”的宗旨是公众参与和娱乐大众，并鼓励用户动员身边的朋友和家人一起参与和回答问题。通关后，个人不仅可以获得朋友和家人的赞扬，还可以获得奖金和学习新知识，这通常被称为娱乐，获得名利。

内容上的不足，如何弥补知识和品味

1月30日，因违反《即时通讯工具公共信息服务开发与管理暂行规定》而被称为现场答疑“先锋”的微信被叫停，引起社会关注。标题中的不良内容是其暂停服务的主要原因。无独有偶，今年1月14日，北京市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将港台地区列为“百万赢家”现场答疑活动的国家，依法约谈了辣椒现场直播负责人，并责令全面整改。

除了政治问题，现场回答中的一些问题被搞乱了，一些技术错误如“夹肉包子的产地是江苏”等出现了，一些问题如关注某个明星的信息等都被网民呕吐出来。

在积极的现场回答问题的“扔钱”活动中，内容和知识被按要求推到前台，同时很容易被异化和改变口味。

“与其说现场问答的话题涉及知识，不如说它是娱乐的麻醉剂。中国传媒大学电视教授刘虹告诉记者，现场问答中涉及的知识获取与人们的传统知识体系和对知识的批判是不一致的。它将知识保持在抵消严肃性的水平上。”它只有一些知识的元素，但它改变了知识的方向和意义。"

刘虹说，他的学生已经参加了相关的测试，许多参加电视智力竞赛的参赛者都不记得他们在赛后背诵的百科知识。“这说明学习知识不是人们参与知识游戏的目的，而这种知识注定要进入社会循环系统。”

北京大学新闻学博士生金哥对此表示赞同。在他看来，无论是电视百科知识问答还是今天的现场问答，更多的是一种娱乐活动。“通过参与，观众或回答问题的朋友在嫉妒、嘲笑和比较之间获得一种精神上的满足。至于程序中的知识，那就不再重要了。”

"通过回答问题来获取知识确实有点掩饰。"25岁的公务员许表示，由于选题不科学，很多话题无法起到学习知识的作用。同时，现在时间非常宝贵。与其花半个小时学习一点零碎的知识，不如系统地阅读书籍，建立一个完整的个人精神世界和思维方式。网友“拖地”也认为现场答疑需要普及有效知识。

如果现场回答平台只看到流量和广告，而不是内容，当回答朋友的兴趣集中在奖金而不是知识，这种模式将难以维持。因为现场问答的核心之一是内容，如果内容本身没有吸引力，平台和用户之间就不会有更多的互动，也很难达到吸引用户的目的。

刘虹认为，人与人之间的互动与知识水平有关，更多的观点和思想需要互动，相反，基本信息往往缺乏互动。由于资本对知识互动不感兴趣，也不愿意干预，许多新媒体将知识和思想信息化和扁平化，避免了需要关注的更深层次的互动。

它能持续多久？坚持底线，坚持创新

这种“烧钱”能持续多久？当资本退出时，会留下什么？各方对直播回答模式的担忧源于他们对盈利模式的担忧。

目前，现场答疑的资金投入主要来自风险投资和广告赞助。业内人士建议通过现场奖励、游戏充值和知识支付的方式实现现场答疑流程。

赵圆瑗说，除了广告，“奶酪超人”将通过创新内容输出和优化游戏形式，用知识、信息和内容在文化、经济和公众之间架起一座桥梁。例如，她表示，未来将设立“扎染”等传统工艺主题，相关产品将在平台上展示或作为奖品，以促进文化传承和实现。

为了迎合人们的知识兴趣，一些现场答疑平台也推出了详细的答疑活动，如“人民日报客户特别会议”和“微信官方骑士岛特别会议”。金哥表示，作为大众文化产业的一种新模式，直播问答应该以高质量的内容来吸引用户的注意力，以用户的注意力来吸引广告。他分析说，文化产业中存在一个悖论。大规模生产的产品越多，艺术价值越低；具有艺术价值的物品越多，就越难大规模生产。知识支付模式的探索是实现“少数民族文化产业”模式均衡长期发展的基础。因此，现场答疑的付费模式需要探索、创新和坚持。

此外，现场答疑的野蛮发展是否会受到相关部门的严格监管？

“让人们快乐，但不要沉溺其中，提供一种休闲方式，而不是一种放纵的手段，这应该是现场回答行业的底线。”翟哥建议现场回答问题的知识点不要太难，但要足够吸引人；形式可以是娱乐性的，但它不能触及社会秩序和良好习俗的底线。

"对于新事物，我们必须保持力量和耐心."刘虹表示，政府应平衡市场发展与政策引导的关系，不仅要防止资本管制可能带来的异化，还要注意政府监管可能导致的“一管不死”。在他看来，现场答疑在知识传播、内容支付、知识游戏等方面的理解和实践都取得了突破。例如，他说，对于交通法规宣传和民生政策宣讲等传统宣传活动，参与现场答疑既有经济效益，也有社会效益。

现场回答兴起的一个更重要的意义是引起人们对知识的社会意义和功能的讨论。长期以来，思想界、知识界和公众对此讨论不够。

"这种讨论是必要的。"刘虹认为，随着碎片化时间的增加，知识获取的过程变得支离破碎。在由媒体、课堂和官方引导组成的社会知识传播系统中，受众的学习状态不同，这也决定了依靠回答问题获取知识等群体学习模式在一定程度上是有价值的。同时，如何厘清知识与信息的区别，如何构建个人知识体系，如何体现政府在社会知识传播体系中的作用……这些问题都需要引起足够的重视。

“通过直播回答问题的机会不仅应该使人们对知识有一个新的理解，而且应该使学习知识变得更容易，并使人们对零散知识的认知和系统知识的获取有一个根本的改变。”刘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