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光南：粤港澳大湾区同时经历着四个发展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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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广东省还与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及港澳政府充分联系，梳理形成了100个推进大湾区建设的试点合作平台和项目，目前正在积极推进。

在不久前结束的2018年广东省人大会议上，粤港澳大湾区成为代表们讨论的最热门话题之一。自去年全国人大以来，粤港澳大湾区第一次被写进政府工作报告并正式成为国家战略，它很快就进入了“网红”的队列。

粤港澳大湾区包括珠江三角洲的九个城市(深圳、东莞、惠州、广州、佛山、肇庆、珠海、中山和江门)以及香港和澳门两个特别行政区。2017年全国人大结束后不久，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牵头研究编制了《粤港澳大湾区城市群发展规划》，并公开征求社会意见和建议。

1月26日，广东省发展和改革委员会主任何宁卡透露，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已经顺利完成，预计近期将由国务院批准实施。广东省还与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港澳政府充分联系，梳理形成了100个试点合作平台和项目，推动大湾区建设，目前正在积极推进。

在过去的一年里，粤港澳大湾区也成为学术界的一个热门研究课题。近日，中山大学粤港澳发展研究所教授张广南接受了《时代周刊》记者关于粤港澳大湾区定位和发展方向的专访。目前主持或负责《粤港澳大湾区可持续发展指数报告:经济、社会和环境指数》、《内地粤港澳青年创业:企业案例、企业家故事、政府政策》、《粤港澳服务贸易负面清单升级》、《港珠澳大桥对粤港澳大湾区影响研究》和《佛山+香港》

多元化是它的关键词

《时代周刊》:在纽约湾区、旧金山湾区和东京湾区有一个核心城市。粤港澳大湾区有不同的情况吗？

张广南:粤港澳大湾区的发展有中国特色，需要核心城市。然而，与世界上三个大湾区城市的不同之处在于，不一定只有一个城市为核心，而是有多个核心。例如，广州、深圳、珠海、香港和澳门可以携手并进，优势互补。核心城市的作用是形成工业和工业之间的互补性，空和空与其他城市。

时代周刊:纽约湾区是金融湾区，旧金山湾区是科技湾区，东京湾区是工业湾区。与他们相比，粤港澳大湾区会是什么样的海湾地区？

张广南:与世界三大大湾区相比，粤港澳大湾区经济处于中等水平，金融业继续发展。其中，香港在全球金融体系中排名第四，深圳和广州在内地金融中心指数中排名第三和第四。在港口和机场方面，粤港澳大湾区也是世界级的，深港、港和广州港(601228)是世界十大集装箱港口。但是，产业结构需要优化，第三产业的比重与三大国际湾区仍有一定差距。城市分工正在趋同，竞争激烈。与发达的海湾地区相比，交通设施、科技和教育机构的密度也存在一定差距。

湾区经济一般包括四个发展过程:港口经济、工业经济、服务经济和创新经济，而在粤港澳大湾区，四个阶段同时发生。此外，粤港澳大湾区将有许多核心城市，这意味着它的特点也是多样的。如果我们必须给它一个关键词，那就是多样化的海湾地区。

《时代周刊》:在粤港澳大湾区，资金、人才、技术等优势资源集中在港、穗、深等大城市。海湾地区其他城市的机遇和挑战是什么？

张广南:粤港澳大湾区城市和产业之间存在梯度，可以互补。例如，在产业布局方面，内地和港澳可以优势互补。内地弥补了香港和澳门的“工业空心脏”,而香港和澳门支持内地在珠江三角洲实现制造业出口；另一方面，珠江三角洲的核心城市和两翼城市可以实现协调发展。例如，珠海的高端制造业可以补充中山的专业市场基础，广州的先进制造业和高端服务业可以补充佛山的产业基础。

需要协调的法律地位

《时代周刊》:2017年12月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将粤港澳大湾区列为2018年的重点工作。今年粤港澳大湾区的建设有什么值得期待的？

张广南:一是粤港澳服务贸易自由化，将进一步升级。第二是基本设计的相互联系。过去，更多的是一个接一个的基础设施建设，下一步是基础设施之间的互联互通。第三是便利通关，即便利人员和货物，例如，便利和开放香港和澳门之间的贸易和投资，以及方便香港居民在内地居住。四是科技创新政策，用于支持产业发展和专业人才资格交流。

《时代周刊》:粤港澳大湾区具有“一国两制、三个独立关税区”的特点，协调起来并不容易。实现一体化发展的突破口是什么？

张广南:从管理和制度上看，粤港澳大湾区的第一个突破是上升到国家规划，解决了政策协调的问题。过去，粤港澳之间的合作是地方政府之间的合作，地方政府很难与中央部委协调。现在，作为一个国家计划，它是由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领导的，这使得协调顶层设计变得更加容易。

第二个突破是相关项目的建设。例如，港珠澳大桥等基础设施的互联互通和广深港高速铁路在边检方面的制度创新，将为未来的人流、物流和资金流的互联互通提供一个开创性的范例。自由贸易区的建设也将为粤港澳大湾区的发展提供一些好的经验。

《时代周刊》:有人认为，粤港澳合作仍无法摆脱“多规划、少落地”的局面。你怎么想呢?

张广南:目前不会有太多的规划。像粤港澳大湾区这样的区域合作已经升级为国家规划，而中国只有三个，另外两个是京津冀和长江三角洲。媒体或人们可能会看到更多的新闻，但为什么有些项目难以落地？这与“一国两制、三个独立关税区”的对接有很大关系。例如，一个地方政府发布了一项政策，其中可能涉及中央与地方政府之间的协调，以及地方与香港和澳门的协调。在这种情况下，很难突破已签发文件的法律效力的地位。

粤港澳大湾区已经上升到国家层面进行规划，下一步可能是协调其法律地位。还将采取措施促进香港和澳门的开放。因此，粤港澳大湾区规划既有顶层设计，又有切实可行的具体措施。我相信会有新的机会。

时代周刊: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的报告提出支持香港和澳门融入国家发展的大局。港澳如何真正融入粤港澳大湾区的建设？

张广南:首先，可以在服务贸易领域搭建合作示范区的平台。粤港澳大湾区分享金融市场，分享金融创新，推动金融改革；通过香港的专业服务，如税务服务，促进广东制造业走向世界，培育广东专业服务市场；通过香港的人才教育和培训，推动广东制造业转型和服务业升级，提升广东教育和培训水平。第二，在新一轮改革开放的治理模式中，港澳与内地的合作提供了一个率先垂范的范例。第三，香港在进一步优化营商环境方面可以提供很好的借鉴经验。第四，港澳作为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中国与美国、日本和欧洲市场的超级联系点，也提供了良好的支持。

事实上，香港和澳门为中国的改革开放提供了一些很好的案例，如政府审批，其中很多都是借鉴和优化香港或海外投资促进。近年来，广东自由贸易区，尤其是横琴、前海地区，与香港、澳门联系密切，每年都有一些案例作为推广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