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威尔的“三道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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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时间2月5日，纽约股市三大股指暴跌，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单日跌幅超过1100点，市值一天蒸发1.25万亿美元，也引发了一轮全球股市崩盘。同一天，杰罗姆？鲍威尔宣誓就任美联储主席。

你上任时受到打击真是出人意料。尽管在2月5日之前，许多人预测美国股市可能会回调。然而，没人想到它会如此戏剧化。主席鲍威尔似乎真的很难做，还有“三个障碍”等着他。

第一个障碍是如何顺利实现与耶伦的交接，并迅速树立威望。过去四年，在耶伦任职期间，美联储不仅结束了量化宽松，还开始了货币政策的正常化，比如提高利率和减少资产负债表，同时保持了美国经济的温和复苏。这一过程得到了顺利的控制，没有太多的曲折。尽管鲍威尔似乎是耶伦政策的继承者，但仍不清楚鲍威尔是否能像耶伦一样保持对整体局势的控制。不仅如此，作为40多年来第一位不是经济学家的美联储主席，鲍威尔的教育背景被反复提及。在2012年加入美联储之前，他没有接受过正规的经济学和货币政策培训。在许多经济学家中树立声望并不容易。

第二个障碍是如何准确把握货币政策收紧的节奏。随着联邦基金利率的提高和资产负债表的减少，美国股票市场和房地产市场的泡沫风险也越来越大。这个“黑色星期一”股市暴跌，一般认为是由美联储在3月份提高利率的可能性增加而引发的。许多专家和市场参与者一再提到，美国目前的经济增长率已经持续超过其潜在增长率，这可能会推动美国早已耗尽的核心通胀率大幅上升，进而客观上要求美联储加快货币紧缩的步伐。随着利率上升和收缩的推进，其叠加效应也将对美国股市和楼市产生重大影响。1987年的股市崩盘和2008年的国际金融危机都经历了美联储在危机爆发前收紧货币政策的过程。可以预测，未来几天，美国股市、楼市和债市将对市场动荡更加敏感，鲍威尔的态度将更加谨慎。

第三个障碍是如何在收缩货币政策的同时平衡特朗普政府相关政策对美国经济的影响。特朗普政府自一年多前执政以来，在经济政策方面做出了巨大努力。从税收改革法案的通过和签署，到呼吁国会通过跨党派支持的基础设施投资法案，再到日益强硬的贸易保护主义立场。所有这些都将对美国货币政策的收缩节奏产生影响。特别是，这些经济政策之间的矛盾使鲍威尔更难进入下一步。例如，一旦减税和基础设施建设这两项战略得以实施，很可能会推高通胀率，这将迫使美联储加快加息和缩台的步伐，进而给美元指数带来上行动力。但与此同时，强势美元将进一步推高美国的贸易赤字，但减少贸易赤字正是特朗普政府非常重视的。这相当于要求美联储的政策同时实现积极目标和消极目标，这是一项彻头彻尾的“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一些分析人士指出，“共和党地位、对放松金融监管的支持以及相对温和的货币政策立场是鲍威尔成功当选的重要原因。”这种说法，也是话里有话。如果只是“相对温和的货币政策立场”，耶伦的离开就有点多余了。恐怕特朗普政府更关注他在“支持放松金融监管”问题上的微妙态度，这与耶伦的立场形成鲜明对比。鲍威尔的“共和党地位”似乎也暗示，在未来四年，美联储在货币政策上的独立性需要一个大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