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履职周年记：他最大的敌人可能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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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一年前，“局外人”特朗普在总统选举中击败了希拉里克林顿。他今年表现如何？总的来说，特朗普的政府既没有他在推特上的言论那么出人意料，也没有他的批评者所描述的那么糟糕。

《时代周刊》特约记者郭大海

1月20日在美国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日子。这是特朗普当选总统一周年的重要一天。然而，由于两党未能就新财年的预算达成一致，美国政府正式宣布关闭。

预算“分配”是政党间政治角力的常用工具。根据美国法律，政府预算由众议院提出，经参议院和众议院批准，并提交总统签署。如果国会不能批准预算，联邦政府将关闭一些机构。

一年前，“局外人”特朗普在总统选举中击败了希拉里克林顿。他今年表现如何？总的来说，特朗普的政府既没有他在推特上的言论那么出人意料，也没有他的批评者所描述的那么糟糕。在经济上，特朗普领导下的美国目前表现良好；在外交上，特朗普开始追求“撤军”。但是很难弥补政治上的混乱。他是否能继续抑制他的反常言论对其执政团队的负面影响，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其政府的可持续性。

当然，他似乎无意压制不正当的言论。在一周年纪念前夕，他在推特上宣布了“年度假日新闻奖”。链接是共和党网站上发布的获奖者名单，其中包含十条“假新闻”。其中，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被提名四次，成为最大的“赢家”；《纽约时报》也被命名了两次。

经济:减税和放松监管

税收改革是特朗普过去一年的主要成就。2017年12月20日，美国众议院通过了特朗普税收改革法案，该法案将公司税从35%大幅降至20%，并为美国中产阶级提供了一个强度较小的临时减税方案。特朗普及其支持者认为，该计划将在未来10年内减税1.4万亿美元，这不仅会刺激经济、刺激消费，还会促进海外企业的回归。

特朗普的税收改革似乎取得了初步成功:1月19日，苹果宣布启动一项2450亿美元的回报计划。库克表示，苹果将在未来五年内向美国投资3500亿美元，创造2万个就业岗位。消息一传出，特朗普立即在推特上发布了宣传表演:“我很高兴看到苹果因税制改革而回归！”

然而，特朗普的税收改革并非没有副作用:它减少了政治收入，让高负债的联邦政府雪上加霜。特朗普和支持他的共和党人认为，经济增长带来的收入足以抵消税收的不足。然而，“渗透经济学”不仅没有发挥作用，反而增加了联邦政府1.3万亿美元的债务。

特朗普的另一项主要经济政策是放松监管。自上任以来，特朗普已发布29项法令，宣布撤销各种限制企业活动的法律法规。这在能源领域尤为明显。其中，特朗普在任一年期间，先后“拍摄”了《清洁空煤气法案》和《清洁水法案》;2017年10月9日，特朗普甚至宣布撤销奥巴马的《清洁能源法案》。这些法案的废除允许传统能源公司进行更多的开采。其中，90%以上的外大陆架将向油气勘探企业开放。

然而，这些措施并不意味着特朗普是典型的自由主义者。特朗普的“能源复兴”计划主张大力补贴煤矿和核能产业，尽管他目前的主张尚未实现。1月8日，美国独立能源机构联邦能源监管委员会(ferc)拒绝了特朗普的能源回收计划。原因是能源行业内部存在竞争关系，帮助一个行业将直接损害另一个行业:例如，煤炭行业的繁荣将直接导致天然气或核能行业利润的下降。“补贴很难让你再次变得伟大。”美国第三大独立电力生产商dynergy的总裁罗伯特·屈顿评论道。

然而，总体而言，特朗普的经济政策是有效的。许多分析师在选举前预测，特朗普的当选将导致美国股市下跌。然而，如今，股市数据是特朗普最成功的成就。“道琼斯指数在2016年11月9日是18589，今天是25075，创历史新高！”特朗普在2018年1月5日的一条推文中表示。

尽管道琼斯指数与总统之间的关系仍是一个学术问题，但特朗普在推特上表示:“因为我，股市表现得如此之好。”我一直擅长创造财富和就业机会。”

就财富而言，美国正经历自2010年以来最强劲的经济增长。根据美国商务部的数据，2017年美国国内生产总值增长了3%，超过了2.5%的预测。其中，第四季度的增长率为3.3%，美国商务部预测，2018年第一季度消费者支出的增幅也将超出预期，达到3.8%。

在就业方面，2017年美国创造了200多万个新工作岗位，平均每月新增17万个新工作岗位，增长率达到2014年以来的新高。失业率降至4.1%，为2000年以来的最低水平。其中，制造业就业岗位增加了19.6万个。

当然，这与“再次伟大”的愿景相去甚远:根据美国劳动局的数据，2017年美国制造业就业岗位总数仍比2007年少120万个。

外交:美国偏爱的“存在主义”

特朗普一再强调，“美国第一”是他政策的主题。如今，这一主题主要体现在外交战略上——特朗普希望尽可能退出他认为对美国不利的多边协议，并扭转贸易逆差。

贸易政策最能反映特朗普的外交特征。2017年1月23日，特朗普宣布退出跨太平洋(601099，诊断单位)贸易伙伴关系协议(TPP)；该协议将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多边贸易协议。同年8月16日，特朗普宣布他将与加拿大和墨西哥重新谈判北美自由贸易协定；该协议是世界上最大的区域经济一体化协议。9月2日，特朗普政府认为《美韩自由贸易协定》导致了美韩之间的贸易失衡，需要终止或修改。

世界银行(World Bank)前行长、美国副国务卿罗伯特佐利克(Robert Zoellick)在英国《金融时报》上撰文称，特朗普用商人的思维处理国际贸易，可能会导致美国放弃更多公平、竞争和市场开放的原则，更愿意加大国家对市场的干预，以控制更多的市场份额。

一些学者认为，特朗普的外交不是20世纪30年代美国孤立主义的翻版，而是一种“退出主义”。传统的孤立主义者认为，美国不应该为了自身的繁荣而干预欧亚政治。但很明显，特朗普仍然非常重视美国与其传统盟友之间的关系。特朗普在2017年11月访问日本时强调，日本是美国的“重要盟友”；同年12月，他承认耶路撒冷为以色列首都，并将宣布将美国驻以色列大使馆从特拉维夫迁至耶路撒冷的计划。在圣诞节前发表的《国家安全战略》中，特朗普提议美国应该实施“原则性现实主义”。可以看出，美国并没有放弃参与欧亚大陆的政治治理。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他似乎更倾向于放弃战后美国所追求的国际主义。2017年6月1日，美国宣布退出《巴黎协定》；同年10月12日，美国宣布退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特朗普认为，《巴黎协议》严重制约了美国能源工业的发展，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以巴问题上与美国的分歧不利于美国的国家利益。

退出各种国际事务无疑会削弱美国在国际治理体系中的主导地位。一些美国学者指出，特朗普将美国从“霸权”降为“大国”:自由和民主的价值观无关紧要，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获得实质性的国际利益。

公众意见:支持率波动，风暴永无止境

然而，特朗普的经济和外交连续性在很大程度上受到支持率的限制。此时，形势不容乐观。

特朗普执政的第一年充满了责骂战争和舆论风暴。当特朗普于2017年1月21日首次就职时，成千上万的女性聚集在华盛顿街头抗议特朗普当选；几周后，特朗普下令暂停接收所有难民，并暂时禁止七个阿拉伯国家的公民进入该国，再次引发轩然大波；2017年8月，当一名白人种族主义者杀害了一名抗议特朗普的妇女时，特朗普说“双方都有坏人”，这引起了公众的强烈抗议。

当然，特朗普最头疼的是“进入俄罗斯”:自上任以来，特朗普和他的竞选团队一直被指控在2016年美国大选中与俄罗斯勾结。在过去的几天里，特朗普已经被《火与怒:特朗普的白宫内部》的出版淹没了。

目前，美国国会仍有四个委员会在调查特朗普及其竞选团队与俄罗斯之间的可能联系，包括参议院情报委员会、司法委员会、众议院情报委员会和监督委员会。随着《火与怒》火上浇油，“铜瘤胃”已经成为特朗普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为了反击媒体的负面报道，特朗普在1月18日的推特上公布了自己的美国媒体“假新闻”奖项名单。《纽约时报》、《美国广播公司》、《时代杂志》、《华盛顿邮报》和其他主要的美国媒体都榜上有名。特朗普最后强调，“通儒可能是针对美国人的最大骗局，根本没有勾结！”对此，《华盛顿邮报》发表文章称，特朗普的“假新闻奖完全失败”；共和党议员杰夫·弗莱克甚至批评特朗普损害了美国的新闻自由。

上周，美国媒体披露，特朗普在白宫椭圆形办公室与跨党派人士讨论移民政策改革时，用“屎坑”这个词来形容一些非洲国家。在这场风暴的持续发酵中，特朗普的支持率降至39%，比他上任时低10%。这意味着特朗普已经成为自民调以来支持率最低的总统。特朗普支持率的下降必然会对2018年中期选举产生影响。现在，民主党只需要再赢得24个席位就能在国会占据多数席位。如果发生这种情况，共和党将陷入严重的政治危机。

美国国务卿蒂尔森曾经说过，“特朗普不是过去典型的总统。”。特朗普不是典型的人物，但政治和商业毕竟是完全不同的领域。特朗普能否继续抑制他的演讲对其行政团队的负面影响，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其政府的可持续性。被围困的特朗普可能是他最大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