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南：2017年国企改革要有实质性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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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有重点大企业监事会主席季晓楠近日在接受《中国证券报》专访时表示，国有企业改革的顶层设计已经基本完成。当前和今后，国有企业改革的重点应该是抓紧落实文件，加快重点领域的改革。2017年，国有企业重要领域实质性改革的步伐将大于2016年。加快混合所有制改革、职工持股改革和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的建立，加大重组兼并力度，积极探索经理人市场化选择，为资本市场注入新的活力和动力。同时，要围绕提高质量和效率，深化国有企业供给侧结构改革，释放国有企业改革红利，利用好结构调整红利，大力推动中央企业利润明显回升，为资本市场发展提供更多支持。

瞄准关键难点，争取新突破

中国证券报: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将国有企业改革置于2017年关键改革的首位。如何评价2016年国有企业改革的进展？什么其他支持文件将很快发布？

季晓楠:根据国务院国有企业改革领导小组的具体部署和安排，2016年国有企业改革将主要围绕完善文件制度、重点领域试点、全面推进三个方面展开。可以说，2016年是国有企业改革文件体系引进和完善的一年，是重点领域改革试点铺开的一年，是全面改革和调整推进的一年。

围绕《关于深化国有企业改革的指导意见》，制定下发了7个专项文件，国资委及相关部门下发了36个配套文件，形成了深化国有企业改革的框架体系。目前，仍有几个文件在履行相关程序，包括加强和改善外派监事会的工作，改善国有企业的公司治理结构，以市场为导向的方式选拔管理人员。根据实际情况，各地共签发了696份登陆证件。这些共同构成了深化国有企业改革的设计图纸和施工图纸。

作为全面实施国有企业改革文件制度的第一年，2016年国有企业改革主要集中在综合试点项目上。国有企业改革中的许多关键难点尚未解决，许多影响国有企业活力和竞争力的制度性障碍仍有待突破。在新的一年里，国有企业的改革应该转向解决难题，争取新的突破。

中国证券报: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对国有企业改革进行了深入细致的阐述。如何把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关于国有企业改革的全面部署并付诸实施？

季晓楠:国有企业改革是一个系统工程，包括国有产权制度改革、建立现代企业制度、国有资产管理体制改革等。这些改革相互影响，相互制约。只有通过制度安排和配套推进，国有企业改革才能取得实质性突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对国有企业改革的部署，既体现了制度和配套设施，又突出了重点和难点，具有较强的整体性和针对性。现在的关键是努力在国有企业改革的重要领域和关键环节上取得实质性突破。当前和今后，国有企业改革的重点是狠抓文件制度的落实。

2017年是深化实施供给侧结构改革的一年。作为供给侧结构改革的重要内容和动力，国有企业改革也必须取得实质性突破。目前，国有企业改革的原则和方向已经确立，主要任务已经明确。需要解决的是实施国有企业改革文件的有效途径和方法:一是要解决深化国有企业改革的动力，使国有企业的管理者和职工有改革的动力和压力；第二，要解决深化国有企业改革的授权问题，使国有企业、国有企业负责人和愿意改革的地方拥有相应的权力；第三，要抓紧制定国有企业改革的权力清单和负面清单，使推动国有企业改革的责任主体能够明确自己的责任；第四，解决改革的容错机制问题，鼓励地方和国有企业根据中央精神和自身实际，积极进取，有所突破，大胆改革。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把“争取稳定”确立为2017年整个经济工作的总方针，强调了“争取稳定”的重要性。推进国有企业改革，也必须遵循这一总原则，在维护企业和社会稳定的同时，积极寻求突破国有企业改革难题的途径和方法。国有企业改革要根据主导作用和实施难度来推进。一是国有企业改革中不涉及大量下岗职工的重要领域和关键环节，如国有企业公司制改革、董事会权力的落实、经理人员的市场化选拔、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的建立、一些重要领域的混合所有制改革、混合所有制企业的职工所有制等。，应集中精力确保改革目标和任务的顺利完成；第二，对于一些直接影响国有企业活力和国有资本效率的体制性和结构性矛盾和障碍，要抓紧解决社会职能过多、历史遗留问题过多、布局和结构不合理等问题。同时，要加快国有企业并购步伐，大力降低管理水平和法人数量；第三，对于一些存在诸多矛盾、问题和困难的国有企业改革，如建立以市场为导向的用工机制，特别是员工可以进出的机制，解决大量存续企业和“一股独大”等问题，要积极探索解决的途径和方法。

中央企业重组整合应把握四条路径

中国证券报:从改革进程来看，2016年央企重组整合进展迅速。随着中国储粮棉花纳入中国储粮整体，中央企业数量接近100家。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负责人提议，2017年中央企业的数量将降至两位数。中央企业重组整合的思路是什么？

季晓楠:加强中央企业集团层面的重组整合，有利于提高国有资本的整体功能和运营效率，打造一批具有较强竞争力的跨国公司。2017年，围绕“四批”调整思路，即“巩固加强一批，创新发展一批，重组整合一批，清理退出一批”，进一步推进中央企业重组整合。

从SASAC两年来对中央企业的重组整合来看，主要沿着四条路径推进:一是强联盟和横向重组。你可以选择设备制造、建筑工程、电力、有色金属等领域来推广；第二，优势互补和纵向兼并。可以选择煤炭、电力、冶金等产业链的上下游中心企业进行重组；第三，集中资源，整合特色。可以推动通信、电力、汽车、新材料、新能源、油气管道、海洋设备、航空空货运等领域的相关中央企业，共同投资建立股份制专业平台，增加新技术、新产品、新市场的联合开发，提高资源配置效率；第四，内部整合和外部并购。鼓励中央企业依托资本市场加快内部整合，重点获取关键技术、核心资源、知名品牌和市场渠道，促进质量和品牌提升。

截至2016年底，共有102家中央企业。2017年，我们将继续推进中央企业的重组和整合，将中央企业的数量减少到100家以下，但这不是中央企业的最终目标。中央企业的数量应该根据变得更强、更好、更大的目标来确定。与此同时，中央企业的重组和整合不仅是“减法”，也不是“加法”。事实上，自SASAC成立以来，它一直在同时做“减法”和“加法”。例如，中国商用飞机公司、中国航空空发动机公司、中国铁塔公司等。已经建立起来了。未来，在推进网络运输分离改革后，组建油气管网集团公司是可能的。

中央企业重组整合是布局和结构调整的重要举措，也是深化国有企业改革的重要环节。中央企业的重组和整合不能简单地理解为减少家庭数量或简单地做大规模的。中央企业重组整合的目的是提高企业质量和市场绩效，调整和优化产业，改造和提升产业(Aiji、净值、信息)，提高国有资本配置效率，打造世界一流企业，有效应对全球范围的市场竞争加剧。因此，重组和整合应与深化改革相结合:一是加快石油输送、天然气输送网络、电网和通信网络等垄断行业的改革，逐步实现独立；第二，为了促进强联盟，我们应该采取以问题为导向和有针对性的重组和整合相关企业，而不影响国内市场的充分竞争；第三，剥离资不抵债的亏损企业，提高企业效率，增强企业活力和竞争力；第四，逐步退出一些没有竞争力和完全竞争的国有企业领域，让国有企业高管持股或私人资本参股。需要注意的是，2017年的重组整合应确保社会和企业的稳定，尽量避免企业大规模破产和大规模下岗。同时，要切实加强党对国有企业改革的领导。

民航电信军事混业改革将加快

中国证券报: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混合所有制改革是国有企业改革的重要突破。如何理解混合所有制改革是一个“突破”？对2017年电力、石油、天然气、铁路、民航、电信和军事工业领域的混合改革有何期待？

季晓楠:把混合所有制改革确立为国有企业改革的重要突破口，不仅是国有企业改革的新提法，也是混合改革的新方向，这使混合改革具有了前所未有的突出地位和重要使命。所谓国有企业改革的突破，可以理解为对整个国有企业改革具有突破和推动作用的改革。2016年，我们将重点开展混合改革试点，2017年要加大推进力度。

国有企业推进混合改革至少有三种组合:第一，混合改革应与健全的现代企业制度相结合。应努力体现改善治理、加强激励、突出主营业务和提高效率的要求。第二，混合改革应与垄断行业改革相结合。垄断行业改革一直是国有企业改革的难点，也是混合改革的硬骨头。目前，国内投资在民营经济中的比重急剧下降，许多民营企业都进行了海外投资。如何增强民营企业家的信心，调动民营企业国内投资的积极性，是稳定增长需要解决的问题。垄断行业进一步向民营企业开放，优质资产被拿出来进行混合改革，这对尽快扭转民营企业国内投资大幅下滑的局面起到了重要作用。根据2017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精神，包括电力、石油、天然气、铁路、民航、电信和军事工业在内的七个领域的改革必须采取实质性步骤。国资委提出民航、电信和军工行业应该是垄断改革的重点，相信这三个行业的改革将会加快。除了这三个垄断行业的混合改革，最近，中石油(601857，BUY)集团网站发布了通过混合改革指导意见的消息，明确了混合所有制改革的基本思路。相信其他领域和行业的国有企业混合改革也是值得期待的。第三，混合改革应与解决国有企业遗留的社会智慧和历史问题相结合。帮助实施混合改革的国有企业尽快解决资产剥离遗留的社会功能和历史问题，使国有企业能够使民营企业愿意进行混合改革。

此外，整体上市应是推进国有企业混合所有制改革的重点。从近年来国有企业改革的实践来看，集团公司的全部或大部分资产应尽可能多地进入上市公司，尽量不离开“存续企业”；如果一个集团公司有多个主营业务，它可以装载到不同的上市公司获得最大的“上市红利”和资产增值。

然而，与推进混合改革一样，整体上市，尤其是大型企业集团层面的重组和上市，也面临着许多复杂的制度性矛盾和问题，如如何处理大量低效无效资产、如何安置大量富余员工、如何确认国有股权持有人等。同时，“一股独大”问题的解决也涉及到资本市场的承受能力。这些矛盾和问题的有效解决需要克服困难，需要时间。

商业中央企业可以重组为国有资本投资公司

《中国证券报》:作为实现资本经营的重要途径和重要组织形式，国有投资运营公司的建立正在进一步加快。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未来将形成什么样的规模？

季晓楠:为落实中央经济工作会议要求，2017年要加快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改革试点。目前，大多数中央企业对设立国有资本投资公司表现出极大的热情，这方面的改革步伐应该加快。同时，要着力建立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进一步转变SASAC的监管职能和工作方式，尽快将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的权力下放给企业。同时，积极开展政府直接授权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履行出资人职责的试点。

目前，SASAC监管的企业大多从事实体经济活动，其中大部分是商业企业。除了少数被定位为国有资本运营公司的中央企业如诚通集团和中国国鑫外，大多数商业中央企业都可以重组为国有资本投资公司。当然，由中央企业牵头的各类基金，如国有资本风险投资基金和国有企业结构调整基金，也应该定位为广义的国有资本经营公司。为满足日益增长的资本运营需求，未来国有资本主导的资金数量将继续增加，国有资本运营公司的家族成员也将继续增加。

作为改革国有资本授权管理体制的一项重大举措，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的设立至少应把握以下三点:一是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的设立不是一般的重组和整合，而是着眼于改变以管理资本为基础的新体制，改变市场化运营管理的新机制，改变国有资本投资运营的新模式；其次，并非所有国有企业都需要重组为国有资本投资或运营公司。例如，大多数被归为公益类的国有企业可能不需要重组为国有资本投资或运营公司。少数实行事业单位制的中央企业，如中国冶金地质局和中国煤炭地质局，目前难以改组为国有资本投资公司；第三，并非所有国有企业都必须并入投资或运营公司。《关于深化国有企业改革的指导意见》明确规定，国有资产监管机构依法对国有资本投资、经营公司和其他直接监管企业履行出资人职责。显然，在未来的国有资产监管体系中，仍会有一些由SASAC直接管理的企业。总之，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的重组既要加快步伐，又要适应企业制度，而不应“一刀切”。

“加、减、乘、除”并推动供给方的结构改革

中国证券报: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继续深化供给侧结构改革将成为2017年经济工作的主旋律。在下一步中，中央企业将如何关注去产能和去杠杆化？

季晓楠:中央企业在推进供给侧结构改革时，必须同时采取多种措施，制定综合政策，下大力气，全面运用“加、减、乘、除”四大法则，尽快提高质量和效率，扭转利润总额增长缓慢的局面。积极做好“加法”，主要是立足于关系国家安全和国民经济命脉的重点行业和重要领域，加快新技术、新产品和新业态的发展，拓展和壮大战略性新兴产业(Aiji、净值、信息)，积极培育新的增长动力(Aiji、净值、信息)，拓展中央企业发展空间。主动做好“减法”工作主要是支持和促进中央企业兼并重组，优胜劣汰，加大亏损企业治理力度，积极盘活存量；压缩过剩产能，稳步化解产能过剩风险；处置特困企业和僵尸企业，处置非主要低效资产；降低管理和法人水平，实现瘦身和健康身体；进一步减少SASAC对中央企业的具体管理，激发中央企业的活力和动力。全力以赴的“倍增”主要是加大国有企业改革力度，大力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全面推进体制、机制、科技、管理、市场和经营模式创新，尽快在国有企业改革的重要领域和关键环节取得新成效，培育中央企业持续增长的“倍增因子”。努力做好“分工”主要是促进中央企业进一步降低成本，提高效率，提高经营质量和效率；降低资产负债率和财务费用；创造高回报率、高附加值、高技术含量的盈利企业和特殊优势项目，提高劳动生产率和资本回报率。

在产能削减方面，根据要求，从2016年开始，五年内中央企业钢铁和煤炭的现有产能将减少15%左右，力争两年内将现有产能减少10%左右。在此基础上，专业钢铁和煤炭企业将变得更强、更好、更大，煤炭企业的资源将得到优化配置(Aiji、净值和信息)。其他与煤炭相关的中央企业原则上将退出煤炭行业。同时，我们将加大清理退出僵尸企业的力度，力争在三年内基本完成“僵尸企业”的处置任务，重点完成345家符合“僵尸企业”标准的大中型央企的清理退出。

在去杠杆化方面，近两年来，中央企业应收账款规模缩小了15%以上，库存时间规模缩小了8%，资金集中度从57%提高到70%以上。与此同时，我们将努力降低成本，提高效率1000多亿元，通过我们的努力，中央企业中的特困企业每年的亏损将减少20%，亏损将减少50%。

可以相信，通过综合运用“加减乘除法”深化中央企业供给侧结构改革，中央企业的活力、竞争力和抵御市场风险的能力将显著提高，质量和效率将显著提高。

给资本市场带来新的机遇

中国证券报:资本市场高度重视国有企业改革，国有企业改革的一些大趋势往往成为资本市场的兴奋剂。2017年国有企业深化改革将给资本市场带来哪些新机遇？

季晓楠:2017年国有企业重要领域实质性改革的步伐将大于2016年，这将给资本市场带来许多新的机遇。国有企业的并购、重组与整合、混合改革、员工持股和供方结构改革都蕴含着巨大的商机，可以为中国资本市场的发展提供新的动能。2017年，国有企业特别是中央企业的利润预计将大幅反弹，国有控股上市公司的收益也有望提高，从而为中国资本市场的发展提供强有力的支撑。

当前，中国经济发展正处于攀高、转型、升级的重要时刻，中国资本市场正处于加强监管、完善制度的阶段，呈现出基础扎实、稳步发展的特点。如果国有企业的改革措施能够落到实处，重要领域的改革就能够取得实质性突破，这将对加快我国经济转型、促进资本市场发展起到重要的基础性作用。通过国有企业改革与资本市场的良性互动和协调发展，进一步为中国经济保持中高速、步入中高端市场奠定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