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隽：不认同人民币会经历巨大调整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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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民银行国际部主任朱娟15日在接受《中国证券报》独家采访时表示，人民币兑美元汇率已从6.05的高点回落约13%。目前，中国的国际收支并没有严重失衡，它不同意人民币将经历巨大调整的观点。资本流动受汇率预期的影响很大，也受许多投机因素的影响。投机势力可以实现自我。随着人民币汇率趋于均衡，理性预期将逐渐占据主流。从基本面因素来看，决定人民币汇率走势的是经常项目。虽然资本项目也可能在短期内影响人民币汇率走势，但它在一定程度上受到预期和心理因素的影响，且波动性很大。总的来说，空人民币在国际和国内外汇市场上的力量最近被大大削弱了。

《中国证券报》:最近，国内外学术界和市场参与者对国际收支失衡和资本外流进行了大量研究，一些机构特别总结了阿根廷、俄罗斯、埃及、哈萨克斯坦等国在经历了几个阶段的调整后，不得不通过大幅贬值货币来恢复国际收支平衡和稳定的过程。然而，这些法律是否可以作为中国的类比是有争议的。一些人认为，从这些国际经验来看，人民币汇率可能需要经历很大的调整才能实现稳定。你怎么想呢?

朱娟:国际收支有两种不平衡:严重不平衡和轻度不平衡。尽管国际收支在实践中出现了许多严重失衡的情况，但也有许多国际收支轻度失衡并成功调整的情况，这往往不会给外界留下深刻的记忆。在国际收支略有失衡的情况下，一个国家也将面临如何调整的痛苦和选择，但总体调整不会太剧烈，也没有必要经历几个具体阶段。例如，在亚洲金融风暴期间，一些知名经济学家建议人民币大幅贬值，但这并未被中国接受，中国的国际收支也经历了调整，但幅度并不大。

就目前情况而言，中国国际收支具有以下特点:首先，在2002年至2014年国际收支顺差积累期间，人民币逐渐升值，2014年下半年，人民币升值呈现出一定的超调现象，但幅度不大。人民币对美元的汇率达到6.05的高点，然后回落，到目前为止已经回调了大约13%。第二，从国际收支来看，中国商品贸易仍有较大顺差，服务贸易有一定逆差，经常项目顺差较大，国际收支平衡良好。然而，在不平衡阶段，一些国家经历了巨大的经常账户赤字，它们的汇率远非均衡。总的来说，我们不认为中国目前的国际收支严重失衡，也不同意人民币将经历大调整的观点。

中国证券报:谈到中国国际收支失衡的程度，确实有不同的看法。你如何分析和判断？

朱娟:从基本面因素来看，经常项目决定了人民币汇率的走势。虽然资本项目也可能在短期内影响人民币汇率走势，但它在一定程度上受到预期和心理因素的影响，且波动性很大。因此，在评估和计算国际收支调整所需的人民币汇率调整幅度时，经常项目应是主要依据。

在经常账户下，中国仍有大量盈余。当然，也有一些阶段外流的因素。例如，中国有大量的外国直接投资。许多外商直接投资企业在过去一段时间内没有支付股息或汇出股息，而是积累了一些收入进行分配，这些收入在最近两年中汇出得更多。

在资本账户下，中国的外国直接投资与外国直接投资之间的差距并不大。2015年，中国实际利用外资超过1260亿美元，同期外国直接投资(不含金融直接投资)接近1200亿美元；2016年，外国直接投资超过实际利用外资约440亿美元。中国正在完善相关政策，积极利用外资，加强对外商直接投资的引导。预计外国直接投资和对外直接投资将保持总体平衡。

《中国证券报》:你如何看待中国最近的资本外流、“走出去”步伐加快和服务贸易逆差巨大的情况？这些失衡会持续吗？

朱娟:在从封闭经济向开放经济转变的过程中，中国从开放贸易开始，投资“走出去”只是在过去十年左右才开始。过去，中国企业缺乏“走出去”的知识和经验。随着近年来对外国法律和各种投资机会的逐渐了解，企业“走出去”的热情大大提高。这并不排除跟随趋势的现象，这将及时冷却，回报将是正常的。中国人外出旅游和学习时也会出现类似的短期过热和后续现象，这种现象可能不会持续上升。

因此，在评价中国的国际收支状况时，我们不应把对外开放过程中的某些阶段性因素视为长期趋势。

此外，就资本项目而言，资本流动受汇率预期和许多投机因素的影响很大。投机势力可以实现自我。随着人民币汇率趋于均衡，理性预期将逐渐占据主流。

同时，近期的资本流动也对中国的经济增长前景和商业环境充满信心。中国已经注意到信心问题，并出台了一些政策，鼓励发展私营企业，加强产权保护，改善商业环境，为国内外资本创造公平竞争的环境。

就证券投资而言，从上海自贸区到其他自贸区，中国出台了一系列政策，这些政策正在逐步放松。与此同时，中国继续推进体制改革，不断寻求和挖掘自身优势。总的来说，中国仍然对投资有吸引力。对中国国际收支调整的评价应该有一个中长期的视角，不应局限于某些阶段性因素。中长期来看，中国国际收支将保持基本平衡。

中国证券报:有媒体报道称，中国最近加强了外汇管制。我们应该如何理解监管当局采取的相关措施？

朱军:持续和实质性地实施外汇管制不是一种有效的方式。我们对此有非常清楚的理解。针对国际收支中存在的问题，如洗钱、欺诈、国际收支申报不实、资本项目假借经常项目的现实、海外投资的非理性冲动等。中国近期采取的措施主要包括加强真实性和透明度审查、加强反洗钱监管、提供产业政策指导等。，即贯彻和落实现行政策和管理措施，不增加外汇管制。正如潘副总裁最近所说，“打开的窗户不会再关闭”。中国将继续加强跨境资本流动监测和预警，完善和规范外汇市场秩序，确保交易的真实性和合规性，坚持改革开放总原则下的风险底线，维护国际收支基本平衡，为实体经济发展服务。

中国证券报:特朗普上任以来，美国政策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美元指数大幅波动。最近，离岸人民币升值了。这对人民币汇率和国际收支的调整意味着什么？

朱娟:特朗普上台带来的不确定性确实很大，美元指数的波动也在加大，市场上有强烈的观望情绪。总的来说，空人民币在国际和国内外汇市场上的力量最近被大大削弱了。曾经存在的对人民币和中国资本外流的悲观看法不再像过去那样流行。当然，一些外汇市场的投资者已经对人民币贬值的方向下了很多赌注。当然，他们不想输，所以他们正在向市场灌输一种观点，即中国将步阿根廷、俄罗斯和埃及的后尘，并在重生前经历剧烈调整。我们认为这是非常误导的，所以我们之前也解释了这个问题的分析，强调我们应该更全面地研究各种国际经验和中国经济的基本面，美国新内阁的政策体系将会越来越清晰。我相信，经济、金融和市场部门的人会做出全面和客观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