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亿元环保税开征 “拦路虎”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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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但是，如果这500亿元收不回来，还是有一个问号:需要税务部门和环保部门的配合，才能保证企业申报的准确性。如果合作不当，将成为“实施环境税的路障”。

《时代周刊》记者王新宇和潘占红分别来自广州、佛山和四会

“她担心环境税可能达不到预期的效果。我认为开征环境税会给企业带来很大的负担。”元旦假期期间，张海和洪亮就环境税的登陆问题进行了几次争论。洪亮从事环境税法的研究，而张海在一家大型纺织企业工作。在环境税问题上，夫妻自然有不同的立场。

自今年1月1日起，《中华人民共和国环境保护税法》(以下简称《环境保护税法》)正式征收。这次登陆的环境保护税是明确的:直接向环境排放应税污染物的企业、事业单位和其他生产经营者是环境保护税的纳税人，根据污染物排放浓度实行差别征税，即多排放多缴税款。

环境税的翻译承担排污费已近40年，为绿色发展和生态文明建设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我国的税种已增至19个。中央财经大学的研究团队预测，环境保护税的规模将远远超过目前的排污费，年征收额可能达到500亿元。

然而，这500亿元是否能收回仍是一个问号:需要税务部门和环保部门的合作，以确保企业申报的准确性。如果合作不当，将成为“实施环境保护税的路障”。中国会计学会环境会计专业委员会委员、暨南大学会计系教授沈在接受《时代周刊》采访时表示。

环境保护税在第一季度征收，离第一季度不到100天。

企业主和环境专家之间的争论

和张海一样，贺永健的新年假期并不愉快。老舍今年50岁，在广东四会拥有一个近60英亩的农场。散养鸡是农场的第一产品。

“当环境税来临时，农场真的赚不到钱了。”何永健在接受《时代周刊》采访时很难过。据报道，他的养鸡场一年卖三次，每次大约3000只鸡。根据一只重2.5-3公斤的“活鸡”的说法，饲养成本约为20元。按照每斤16元的批发价，一只活鸡的利润约为20元。扣除人工费和杂费后，鸡场的净利润约为每年12万元。

自2018年1月1日起，广东省大气污染物环境保护税由1.2元提高到1.8元，水污染物环境保护税由1.4元提高到2.8元。何永健的年度环保税已经从排污收费时代的3500元涨到了1.5万元——每只鸡的平均成本已经超过了1元。

事实上，广东省实施的环境保护征收标准在全国各地都处于中等水平，仅略高于国家标准。在北京、上海、天津、江苏、湖北等地，征收标准是广东的2-8倍。如果平均价格是广东的五倍，在这些地方饲养一只120日龄的野鸡将产生比5元更高的环境税。

"如果成本增加5元，我肯定会退出市场."张永健告诉《时代周刊》记者，环境税让他对长期保持个位数利润率的水产养殖业感到有些担忧。

面对老舍的焦虑，中国人民大学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所研究员王珂向《时代周刊》记者表示，“虽然水产养殖业在征收环保税方面面临成本压力，但仍不能排除在环保税征收范围之外。”王珂强调，环境保护税旨在通过对高污染企业征税来保护环境，税收有助于减少污染严重的水产养殖的污染物排放。

不过，他也指出，当地政府应该对水产养殖业给予适当的帮助，以避免整个行业的经营困难。“政府可考虑设立污染物集中处理中心，以降低企业的排污成本”。

受到影响的不仅仅是第一产业。环境保护税明确指出，直接向环境排放气体、水、固体和噪声四种应税污染物的企业、事业单位和其他生产经营者需要缴纳环境保护税。这一类包括大部分制造业和一些污染严重的加工业，涉及几十个污染行业，如火力发电、钢铁、水泥、电解铝、煤炭、冶金、建材、酿酒和纺织，或钢厂、冶炼厂、化工厂、焙烧厂等“大排放者”，实施环境保护税后，其税收支出将有不同程度的增加。在全国范围内，涉及的企业数量将超过500万。

然而，中国人民大学环境学院学术委员会主任马忠表示，即使提高环境税费，也无法达到与其他因素成本相当的水平。“我们对排污费进行了实证分析，发现在现行税率的基础上，排污费将增加2-4倍，这在企业和国民经济的承受范围之内。”马忠在接受财新网采访时直言不讳地表示:“谈到企业的承受能力，我们不仅要看环境成本，还要横向比较其他成本，如劳动力、技术、土地和能源。你会发现企业的最小成本是环境。一些企业在濒临亏损的时候对环境进行了最后一击。但是劳动力、技术和能源成本是如何出现和产生的呢？这是因为成本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是平均的，并且成本由环境平均分担，没有成本或成本低，所以总成本一直在可承受的范围内。从经济学角度解释，你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取得进展，因为环境中的这碗饭太美味了。”

统计显示，从2003年到2015年，中国共征收排污费2115.99亿元，涉及企业500多万家。其中，2015年征收额为173亿元，仅占规模以上工业企业主要收入的0.02%。

对珠江三角洲的制造业前景感到乐观

与何永健相似，广东佛山一家机械加工企业的负责人孙国华也饱受环境税带来的痛苦。然而，与何永健不同的是，孙国华坚信，经过阵痛之后，行业生产质量将迎来全面提高。

“环境税的确会增加制造业的成本负担，但也会逐步淘汰技术水平低的落后产能，改变过去行业恶性竞争的局面。”在一次采访中，孙国华告诉《泰晤士周刊》记者，环境税将使他的工厂总收入增加1%的成本，但不会对机械加工业产生根本性的影响，机械加工业的原始利润是空.

受环境保护税影响最大的是污染严重的加工业。根据行业预测，在大气污染物中，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非金属矿产工业、有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化学工业、电力及热力生产及供应工业五个行业缴纳的环境税将占所有大气污染物环境税收的88%；在水污染物中，包括化学工业、造纸、医药、纺织工业、黑色金属冶炼和轧制加工业、农副食品加工业、发酵和酿造以及制革在内的八个行业缴纳的环境税将占80%。

“环境保护税明确规定，如果污染排放明显低于标准排放浓度，企业可享受25%和50%的环境保护税减免。如果内部治理不直接向环境排放，就没有必要缴纳环境税。”申告诉《泰晤士报》记者，环保税已经形成了一个企业选择和差异化的过程，这将促进高效率和低污染企业从中受益，而高污染和低效率企业将被挤出市场。

「我对珠江三角洲制造业的未来前景仍然十分乐观。」孙国华告诉《时代周刊》记者，2008年前后，广东开始“换鸟笼”，自己的企业开始重视环境保护，并逐步开展污染控制。自2010年以来，企业投资近200万元逐步建立中水回用设施和包括挥发性有机物(voc)修复系统在内的减排体系，对生产过程中产生的废水和废气进行处理后排放，尽可能减少污染。目前，工厂的污染排放量低于行业平均水平。

孙国华向《时代周刊》记者透露，经过近十年的产业转型升级，珠三角地区大多数制造企业的污染排放已经达到国家标准；对于污染物排放较多的企业，孙国华以先行者的眼光和态度建议，与其担心环保税带来的成本压力，不如从公司治理入手，将技术创新和流程改进提升到企业的战略发展水平。

孙国华还提醒说，由于行业限制，机加工不能消除污染。按照目前的税率，即使企业投入足够的成本来升级设备，“最终节省下来的钱可能不足以购买设备的一部分”。对此，孙国华建议有关部门能否进一步针对不同行业制定不同的税率和税收优惠政策，进一步激发企业节能减排的积极性。

国家税务总局财产与行为税务司相关负责人表示:“环境保护税的收入规模不大。排污费税制改革的主要目的不是增加财政收入，而是通过税收杠杆引导排污单位减少污染物排放。为人民创造良好的生产生活环境。”

“工作合作”机制的审视

“过去，排污费的征收是行政性的，法律水平较低，征收力度不大。环境保护关税上升到法定水平，限制更强、更具强制性。”沈告诉《时代周刊》记者，过去排污费的主体是环保部门，而环保税的主体则改为地方税务部门，都被视为地方收入，中央政府不再参与分享，这给了政府投资污染监测的更大动力和意愿。

申还指出，目前国内环境监测体系仍需完善。环境保护税的实施需要税务部门和环境部门的合作。《环境保护税》作为我国第一部单行税法，明确规定了部门间的信息共享和工作合作机制，明确提出“费改税”后，税收征管部门将由环保部门转变为税务机关，环保部门将配合实施“企业申报、税收征管、环境监测和信息共享”的税收征管模式。

目前，如何保证企业申报的准确性已经成为实施环境保护税的一个路障。费用改为税款后，纳税人将由环保局核实缴纳顺序，并向当地税务机关申报纳税。企业申报的污染物排放量成为缴纳环境保护税的重要依据。但是，从目前的实际情况来看，企业的自我申报缺乏监督和后续处罚手段。国家税务总局物业税司相关负责人曾解释:“环境保护税的计税依据不同于其他税种，专业性强，征管复杂。为此，《环境保护税法》明确规定，税务机关与环境保护主管部门建立工作合作机制。”

“自去年8月初以来，我们镇的环境保护办公室审查了其管辖范围内的征用企业名单，以确定名单上的企业是否被停止。如果有企业被关闭，这意味着没有必要收取排污费，所以我们将把它们从名单上删除。其余企业收集完毕后，我镇环保局移交了名单、相关收集资料、收集系统等。到区环保局，区环保局与税务部门对接。佛山市南海区某镇环保局工作人员梁华告诉《时代周刊》记者，他收到的通知是，当税务部门需要环保人员协助核实企业排污情况时，将由区环保局统一协调安排。企业所在地的镇街道环境保护办公室安排人员检查，“但还没有接到这样的要求。”"

梁华说，扣除排污费后，对他们的日常工作没有太大影响。“基层环保人员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环境统计、一个企业、一个文件、数据收集、日常审批、政府。派驻相关工作等。”目前，他的工作还包括收回2017年及之前企业所欠的排污费。

"当环境税下降时，我们必须首先确保环境监测数据的准确性."申向《时代周刊》记者强调，环保税的税基不能由企业单独申报。目前，国内环境保护数据的监测大多在地方环境执法部门，而税务机关则掌握在地方税务部门手中。如果双方之间没有明确的沟通机制和分工，将很难在付诸行动中征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