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伟：美国资本市场现股债双杀 “黑色星期五”是否会终结“特朗普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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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经伟

2月2日，美国股市遭遇“黑色星期五”，出现了“股票和债务的双重杀戮”——道琼斯指数收盘下跌665.75点，跌幅2.54%，为2016年6月以来最大单日跌幅，收于25，520.96点；标准普尔500指数收盘下跌59.85点，跌幅2.12%，至2762.13点；纳斯达克指数收盘下跌144.92点，至7240.95点，跌幅1.96%。与此同时，10年期美国国债收益率上升8个基点，至2.8%。

本周，S&P 500指数下跌3.86%，道琼斯指数下跌4.12%，纳斯达克指数下跌3.53%。

黑色星期五会终结特朗普名言吗？

这值得观察。今年1月，特朗普刚刚打破了美国总统20年来不参加达沃斯论坛的惯例，向世界吹嘘他在任一年的成就，尤其是他的经济记录:良好的经济增长率和比危机周期前更低的失业率。当然，他最引以为豪的是“特朗普报价”，即美国股市的牛市。特朗普甚至在论坛上表达了美国重返全球多边机制的意愿。

在上周三特朗普的首次国情咨文中，他更明确地谈到了他的成就——减税计划、大规模基础设施建设、移民计划等。中国和俄罗斯也被列为竞争对手。特朗普以自信的语气强调，美国国会和公众应该相信他的“美国第一”已经取得了初步成果。在特朗普的领导下，美国将“再次伟大”。

没有经济支持，特朗普的成就清单将失去意义，他的有争议的政策，即使以“美国第一”的名义，也将成为一个政治噱头。

从这个角度来看，“黑色星期五”真的来的不是时候——特朗普只是在国内外炫耀他的成就，而美国股票和美国债务给了他一场“决斗”。当然，分析师可以称之为意外，因为历史上曾发生过许多这样的糟糕事件。但可以肯定的是，“特朗普名言”不会永远持续下去。

一方面，这不符合资本市场的规律，从来就没有一个股票市场能够持续下去。另一方面，众所周知，特朗普语录不是特朗普一个人的作品，而是由多种因素带来的，甚至可以说是奥巴马时代一系列经济政策的结果。

在这个“黑色星期五”之前，美国的两家主要投资银行发出了一个信号，即“特朗普报价”是不可持续的。美国银行美林的多头和空头指数飙升至7.9，接近8的卖出指数。自2002年以来，美林和美国银行已经发布了11个卖出信号，命中率为100%。此外，高盛(Goldman Sachs)的熊市风险指数高达69%，为10年来最高，接近之前的“互联网泡沫”和“信用泡沫”水平。

从定性到定量，从常识到组织，这一切都表明特朗普名言将会消亡。黑色星期五是特朗普名言终结的转折点吗？有几个节点值得关注。

首先，第一季度通常是美国经济的痛点。过去三年，第一季度的寒冷和恶劣天气将对美国经济产生一定的负面影响，从而动摇市场对美国经济能否“稳步复苏”的信心。从去量化宽松到谨慎的升息和收缩，耶伦时代美联储货币政策的正常化必须关注这种自然气候在第一季度对美国经济的影响。今年第一季度，美国的天气并不好，此时迎来了“黑色星期五”。此外，在耶伦主持美联储利率决议(这是他任期内最后一次)以保持利率不变的情况下，市场对美国经济的乐观预期可能会打折扣。

其次，特朗普夸口称，美国经济复苏与美元表现完全不同。在美联储维持加息和收缩正常化预期的市场形势下，美元对世界主要货币“无休止地下跌”。美元的弱势地位不仅是危机周期中美元消费的结果，也是新经济周期中美元地位下降的现实反映。更重要的是，美元汇率的下跌实际上导致特朗普陷入了逻辑和道德的两难境地。就前者而言，弱势美元不符合美国经济复苏和货币政策正常化的逻辑；就后者而言，特朗普一直指责日本、德国、中国和其他国家是“汇率操纵国”，称其货币贬值对美国贸易不公平。然而，美元在过去一年的表现让美国陷入了操纵货币的尴尬境地。

第三，特朗普的核心政策和理想目标尚未确定。特朗普的核心政策是通过“美国第一”实现美国的“再伟大”。前者取决于减税计划，而后者是一个系统工程，主要依靠大规模的基础设施建设。目前，减税计划已经得到法案的确认，似乎已经取得了一些成绩。然而，这是否与特朗普吹嘘的美国繁荣周期有关，仍值得仔细研究。

即使减税计划与经济形势之间存在因果关系，也只能说减税计划刺激了刺激效应。从长远来看，减税计划中的减税规模是巨大的，评估减税计划给美国经济带来的积极刺激和财政税收减免的利弊需要很长时间。更糟糕的是，减税计划与大规模基础设施建设有关，后者需要更多联邦政府支出来支持。即使按照特朗普政府所设想的政府和社会资本的“28年”比率来实施，这一万亿美元的大规模基础设施建设也需要联邦政府投入2000亿美元。

但是美国政府能拿出这么多钱吗？受国会约束的联邦政府表示，如果关门，就会关门，特朗普必须在世界各地保持强大的美国军事存在。财政赤字这个大问题是历届美国政府都无法解决的。此外，特朗普没有太多时间，民主党几乎100%抵制特朗普。因此，如何实施他的核心政策以及美国能否“再伟大”仍然只是一个梦想的幻想。

“黑色星期五”可能会让美国政界的精英们欣喜若狂，让他们看到特朗普的严重受伤，抓住特朗普的辫子。事实上，特朗普语录是否已经走到了路的尽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特朗普能否突破美国国内的政治斗争，落实他的政策理念，尤其是美国是否有足够的财力支持其政策理念，从而实现美国“再伟大”的目标。市场正在观望。

(作者是中国人民大学崇阳金融研究所的访问学者)

编辑朱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