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经记者专访东方汇富董事长阚治东：大家都盯着独角兽，但不会导致一级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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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记者冷卉每个编辑王可染

“我40年的金融生涯可以用三个‘三’来概括:三家银行、三家证券公司和三家投资公司。它们是中国人民银行、中国工商银行(601398)、平安银行(00001)(当时是深圳发展银行)、申银证券、申银万国证券、南方证券、上海工商银行信托投资公司、深圳创新科技投资有限公司(深圳创业投资的前身)和现在的东方汇富。”

近日，东方汇富董事长阚志东在参加第六届上海国际贸易博览会中国国际贸易促进会资本嘉年华时，这样总结了自己的人生经历。

作为中国证券市场和风险投资业的先驱，阚志东被誉为“证券教父”，拥有多项荣誉和头衔。他曾带领团队在中国证券金融领域创造了许多“第一”:第一只a股发行、第一只b股发行、第一个证券营业部、第一个证券研究所、第一只股票指数等。2005年，阚志东创立了东方汇富。目前，东方汇富管理的资产超过300亿元。

上述活动当天，阚志东接受了《商业日报》记者的专访，分享了他对当前国内多层次资本市场和投资行业的见解。

独角兽不会导致初级市场分化

Nbd:最近有关独角兽的话题一直很热门，a股也向独角兽敞开了大门。这是否会导致投资者涌向独角兽，放弃一些中小型项目，从而进一步分割一级市场？

阚志东:每个人的眼睛都盯着独角兽，而忽略了普通企业或其他值得关注的企业。我不这么认为。独角兽取决于它是哪个角度，是中国的独角兽、上海的独角兽还是浦东新区的独角兽。这些概念是不同的。如果每个人都在这个地区寻找一个独一无二的、发展良好的企业，那么可以总结为适应整体。因此，我不认为关注独角兽会忽视其他动物。

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投资生涯中，一个行业会涌现出个别的龙头企业和优秀企业，但并不是所有的企业都是这样，而是经常成批地出现。一些企业在竞争过程中脱颖而出，而另一些企业发展相对落后。从投资者的角度来看，我们关注独角兽以及与之相关的整个行业的发展。

过去，投资企业说是“1000”，他们看了1000个项目，做了100个尽职调查。只有10个项目去了投资委员会，最终只有一两个项目通过了投资决定。事实上，就是这样一种情况。

Nbd:人工智能和智能投资等新兴产业正在如火如荼地发展，金融业的许多人工工作甚至一些线下超市便利店都被取代了。你认为这些行业怎么样？

阚志东:投资智能产业和人工智能，包括一些共享自行车和无人商店，我认为任仲在一些探索上要取得真正的成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做这些事情不是痴心妄想。它是以整个社会的发展和人们的整体意识为基础的，这最终决定了它的好坏。我仍然对这些行业持谨慎态度。

金融业变得越来越聪明，银行的柜台人员越来越少，这是一个大趋势。还有一些行业，如区块链，以及数字现金，如比特币，它们在发展时必须了解自己的管理政策。如果盲目发展，最终可能会受到监管。

实行登记制度并不意味着任何人都想进入

Nbd:目前，a股对中小企业的ipo相对吃紧，ipo发行节奏也在放缓。这对投资机构会有什么影响，会不会让一些项目难以退出？

阚志东:这是不同阶段的不同话题。由于股市低迷，ipo暂停。现在，它基本上从未停止过。与以前相比，现阶段投资退出渠道仍然是开放的，有时渠道是封闭的而不是开放的。

最近，市场已经回到3000点左右，节奏控制可能会有一点放缓，但我不认为这种放缓会持续很长时间。

从投资的角度来看，我们当然希望这个渠道永远畅通，每年都保持一定的额度，让排队的企业看到希望。当然，这一方面是我们的想法，监管当局可能会考虑得更周全。

Nbd:你认为目前的a股发行制度和ipo发行的变化趋势如何？

阚志东:这是一个从现行审计制度到登记制度的问题。现在，每个人似乎都有点害怕注册系统。他们认为，一旦注册制度实施，两家交易所上市的大门将完全打开。就像新三板一样，一瞬间就有10，000多人，没有人关注这个市场。

实际上，我认为这种观点是不正确的。在某种意义上，我仍然同意注册制度。实行登记制度不会打开大门，任何想进入的人都会进入。如果一个企业去香港上市，香港也不是没有审计。企业需要提交材料，发起人提交材料，最后审核审核材料，提出问题，听取意见，最后列出经过的一系列流程。企业上市必须经过会计师、律师、保荐人和交易所审计部门的审计。

注册系统并没有完全打开大门。事实上，我们今天所理解的注册制度和审计制度，只不过是将证监会的组织部门改为对两个交易所的上市企业进行审查，并将它们改为由上交所和深交所自行审查，以决定哪些企业可以上市，哪些企业不可以上市。关于注册制度还有一些解释。

相反，注册制度可能会带来好处，因为企业可以选择在上海证券交易所或深圳证券交易所独立上市，这不像今天主板、中小板和创业板之间的分工那么明确。

NBD:a股ipo步伐正在放缓，新三板也不尽如人意。一些上市公司转向了香港股市和其他资本市场。对此你有什么建议？

阚志东:很多公司经常来找我谈。归根结底，最好是上市美国股票或香港股票或a股。我说毫无疑问，在大陆上市绝对是大陆最好的。在内地上市时，投资者对企业有了更好的了解，给予企业的市场收益率也更高，相对低于港股，而去美国上市时可能会更高一点。当然，很多企业急需发展资金，排队购买a股可能需要几年时间，因此，一些企业也可以选择在港股和美股上市。

投资太多不一定成功

Nbd:害怕落后于他人和时代的“焦虑”成为近年来的热门话题。投资机构的焦虑是什么，如何缓解？

阚志东:投资机构的焦虑来自行业的角度。有熊市和牛市，也有冬天和春天。现在是什么样子？行业内的从业者会有这样的感觉，好像不是每个人都想象的那样:他们会得到各地的热情支持。现在注册的基金公司和投资公司需要找到相关方，注册备案，参加考试等。这些都很好，每个人都没有异议。关键是要有学位。如果确定这个行业是好的，应该在总的方向上给予支持。每个行业的发展都有问题。如果你只关注问题而看不到成绩，将会对整个行业的发展不利。

由于害怕落在后面，现在投资是一样的，每个人都在向前看。有些研究项目是可以研究的，但是投资太超前，在这个领域可能不会成功，因为资金是有期限的。如果它只是一只“3+2”五年期基金，但在这五年里看不到任何结果，这又有什么意义呢？例如，无人驾驶项目不仅需要技术研发的进步，还需要交通法规的修订。如今，人们每天都给你讲很多故事，但你应该考虑从投资的角度来看这是否可以接受。

Nbd:筹集资金的困难最近成了热门话题。许多私募股权投资者/风险投资者表达了他们的感受，认为在市场上很难找到钱，他们也表达了他们对寒冷冬天的感受。我们应该如何对待这个问题？

阚志东:融资难是因为投资行业正面宣传不够，负面报道比正面报道多。普通人(603883，临床股票)经常在行业中看到这个骗子和那个骗子。他们敢投资吗？事实上，在基金行业协会注册的数万家企业中，私募基金的规模达到了12万亿元，其中真正卖狗肉羊头的只有少数。

我们应该客观地分析问题。私募股权基金的融资数量是有上限的，不能“踩上去”；此外，投资于企业的钱不是投资。如果进行投资，就不会因为改变用途而浪费掉，这应该被视为投资。我们应该更加积极地宣传这个行业，恢复它在社会上应有的信誉，宣传投资是有风险的，风险投资是有失败率的。如果你不能忍受失败，就不要进入这个行业。

编辑朱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