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刚：开放提速助力金融机构国际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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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社会科学院院士王国刚在接受《中国证券报》专访时表示，为防范系统性金融风险，金融市场参与者应尽量避免借入大量债务资金从事金融市场操作，并应密切关注金融市场的价格走势，尤其是防范交易价格持续大幅下跌带来的风险；另一方面，要注意资产负债表的质量，避免因其恶化而导致的各种风险和风险扩散。

对于目前金融业对外开放程度不断提高的情况，王国刚表示，从长远来看，这有利于中资金融机构成为真正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国际金融机构。

金融风险的多维防范

《中国证券报》:您如何看待当前国内系统性金融风险的分布特征？它是如何产生和传播的？金融市场参与者如何有效规避？

王国刚:近年来，中国金融风险的主要特征包括金融服务自身的比重持续上升，实体经济的融资成本持续上升，实体经济部门的负债率持续上升，资本“脱离实际”，金融创新混乱时有发生。

可以说，当前系统性金融风险存在于金融运作和实体运作的各个方面。应该强调的是，这种风险不是由宏观政策造成的，而是由各种微观主体的市场运作造成的。它以“负债→资产→负债”的联动机制为基础，通过这种联动机制，从一个微观主体扩散到多个微观主体。一旦金融资产市场价格继续大幅下跌，微观主体资产负债表下降，金融风险将从“一点”向“一面”扩散，严重时将发展为“系统性金融风险”。

由于这种风险是基于债务链的，金融市场参与者应尽量避免借入大量债务资金从事金融市场操作，并密切关注金融市场的价格走势，特别是要防范交易价格持续大幅下跌带来的风险；此外，我们还应注意资产负债表的质量，避免因资产负债表恶化而导致的各种风险和风险扩散。

引导资金“脱离实际”的五项措施

《中国证券报》:对于资本市场来说，我们可以从哪些角度着眼于防范风险，引导基金“脱离虚拟现实”？

王国刚:就资本市场而言，有必要引导资本“脱离虚拟现实”。首先，提高上市公司的资本利润率。金融不会创造价值。在实体企业的资产利润率高于贷款利率(或债券利率)的情况下，资金自然会落到实体企业身上；相反，资本可能会逃离实体。因此，要引导资本“脱离虚拟走向真实”，从根本上讲，必须提高实体企业利益对资本的吸引力和凝聚力，深化实体经济领域的供给侧结构改革，提高经济质量和经济效益。

第二，削弱上市公司的再融资冲动，将其融资需求转向发行公司债券。这样，不仅可以满足他们对资金的需求，还可以提高他们的可信度，增强投资者对他们遵守市场规则的信心。

第三，加快发行长期公司债券。长期公司债券具有准资本功能，有利于缓解去杠杆化带来的短期债务压力。在此背景下，鼓励实体(特别是中央企业、上市公司和大型民营企业)发行长期公司债券，有利于给资本市场投资者更多的金融产品选择，促进资本市场金融产品价格体系的合理化，为促进资本账户开放创造基础条件。

第四，进一步完善证券发行和交易机制，建立多层次的股票市场体系、多元化的债券交易市场体系和多元化的金融衍生品交易市场体系。一方面，要修改和完善债券发行和股票发行机制；另一方面，根据实体经济发展的需要，推动债券市场、股票市场等多层次交易机制的形成，改变单一市场层次的格局。同时，促进金融市场组织者之间竞争机制的形成。

第五，加强金融监管。金融监管部门的首要职责是监管。金融监管要依法办事，促进法治市场的形成。因此，我们应该集中力量坚决打击非法活动，防范“黑天鹅”和“灰犀牛”，为投资者提供一个干净和正直的资本市场。同时，监管部门应建立有效的市场预警机制(并定期发布预警信号)和应急机制，将金融监管活动置于公开透明的环境中，提高各市场参与者对监管部门的信任度。

开放有利于建立自己的国际金融机构

中国证券报:在当前的经济背景下，金融业的开放度不断提高，哪些重要信号已经发布？

王国刚:目前，金融业的开放程度继续提高，释放出三个重要信号。首先，中国将继续走深化改革开放的道路。尽管国际形势变幻莫测，但中国坚持改革开放的决心没有改变。

其次，中国将加快服务业特别是金融业的开放步伐。着眼大局和未来发展，中国加大了对外开放力度，这体现了中国维护国际贸易体系的自信和决心，也着眼于经济全球化的大局。

第三，加快中资金融机构国际化。中资金融机构的业务和市场竞争主要在中国进行。一旦金融业对外开放，外资和外资金融机构进入中国，中国的金融市场将很快成为国际金融市场。这一变化将极大地提升中资金融机构的国际视野、国际业务能力和国际竞争力。因此，一方面，中资金融机构应加大体制机制改革力度，加快改革步伐；另一方面，他们应该加快学习国际先进经验和市场运作方法的进程。

中国证券报:金融业开放措施的力度和深度都超出了市场预期。它将对国内金融机构产生哪些具体影响？

王国刚:从具体意义上说，金融业是一个特殊的行业，有明确的准入限制。在主要经济体中，金融业的开放基本上是一种互惠安排机制。因此，在中国金融业对外开放的同时，其他国家也将开放中资金融机构的设立。

从金融市场来看，与其他国家和地区的金融市场一样，中国的各种金融市场也是法治的。所有金融机构都必须遵守中国的法律，服从金融监管，外资金融机构也不例外。同时，就某种市场运作而言，如果外资金融机构盈利，中资金融机构可以通过向它们学习来创新。因此，不存在“全世界很少吃的把戏”。

总之，开放金融业是中资金融机构和金融监管部门面临的新挑战，但机遇大于挑战。在没有外资金融机构竞争的情况下，中资金融机构不可能了解国际金融业务。只有在同一个市场上与外资金融机构竞争，才能充分了解、学习和掌握国际金融市场的操作技能，培养和形成自己的国际金融运作团队。因此，从长远来看，加大金融业的对外开放力度，将有助于中资金融机构成为真正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国际金融机构，也将有助于中资机构发挥其国际创新能力，在“一带一路”倡议中推动国际金融市场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