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晓：国企去杠杆有三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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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在接受《时代周刊》记者专访时，张春晓表示，国有企业的资产和负债既有市场行为，也有非市场行为，不能一概而论，与它们所处的经济环境有关，应该进行全面的分析和分类。

5月11日，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二次会议审议通过了《关于加强国有企业资产负债约束的指导意见》，提出要坚持全覆盖与分类管理相结合，完善内部治理，强化外部约束，通过建立和完善国有企业资产负债约束机制，尽快将重债国有企业的资产负债比例提高到合理水平。

这是自4月2日习近平总书记主持的中央财经委员会第一次会议强调要降低国有企业杠杆率以来，中央第二次安排降低国有企业杠杆率。

随后，5月17日，国家发展改革委、财政部下发了《关于完善市场约束机制，严格防范外债风险和地方债务风险的通知》，禁止企业以各种名义要求或接受地方政府及其所属部门为其市场化融资行为提供担保或承担偿债责任，切实做到“谁借、谁借、谁付、审慎决策、风险承担”。

近年来，防范和化解重大风险，特别是降低杠杆和债务，是国有企业的一项重要任务。据财政部统计，截至今年3月底，国有企业总资产超过160万亿元，总负债为106.6万亿元，负债率为65%，比上个月下降0.2个百分点。

“总体而言，国有企业的资产负债率较高。”国务院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研究中心咨询部主任张春晓在接受《时代周刊》记者专访时表示，国有企业的资产和负债既有市场行为，也有非市场行为，不能一概而论，与所处的经济环境有关，应该进行全面分析和分类。

省级国有资产监管比重达到90%

《时代周刊》:中央深化改革委员会第二次会议审议通过了一系列文件，其中涉及国有企业改革的有:《关于加强国有企业资产负债约束的指导意见》、《关于推进中央党政机关事业单位经营性国有资产集中统一监管的实施意见》、《中央企业领导人管理条例》等文件。如何准确理解和把握这次国有企业会议的内容？

张春晓:这次会议通过的关于国有企业改革和发展的三个文件，是贯彻落实十九大精神的重要举措，是“1+n”计划运行机制的重要内容。“三比一、一减一补”是近年来改革的重点。通过2016年和2017年的努力，在消除生产能力和减少库存方面取得了阶段性成果。

2018年要努力去杠杆化，降低成本，弥补不足，其中金融企业要发挥去杠杆化的优势，“降低杠杆和负债”是国有企业经营的主要目标和任务之一。加强国有企业资产负债约束，进一步提高流动资产周转率，进一步降低企业资产负债率，进一步增强国有企业活力和抗风险能力。

对中央党政机关和事业单位经营性国有资产进行集中统一监管是国有企业改革的重要组成部分。对经营性国有资产进行集中统一监管，是优化国有资本配置、提高国有资本运营效率、促进国有资本保值增值的内在要求，也是进一步深化国有企业改革的必然要求。从目前来看，地方政府在这方面进展迅速，省级经营性国有资产纳入国有资产监管部门集中统一监管的比例达到90%左右，涉及金融、文化等多个领域。

下一步，在中央一级，要努力推进统筹规划，把党政机关和事业单位所属企业的国有资本稳步纳入国有资产运营的集中统一监管体系。SASAC应履行投资者责任，授权经营，有条件的应纳入产业集团或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由产业集团或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履行投资者责任，授权经营，尽快实现国有资产监管的全覆盖。

《中央企业领导干部管理条例》的颁布，将把中央企业领导班子建设和领导干部管理推向一个新的高度，将对国有企业领导干部的管理和监督，对建设高素质的国有企业领导干部发挥重要作用，为国有企业的改革和发展提供强有力的政治和组织保障。

《时代周刊》:国有企业的资产负债约束机制对降低国有企业的杠杆有多大帮助？如何理解全覆盖和分类管理、内部治理和外部约束的结合？

张春晓:国有企业资产负债约束机制是指采取有效措施约束国有企业资产负债比率，全面降低国有企业资产负债比率。企业负债率是指负债总额除以资产总额的百分比，即负债总额与资产总额的比例关系，是企业管理的一个重要指标。国有企业可以通过资产负债约束机制有效降低负债率，这可以极大地促进企业杠杆率的降低。

全覆盖、分类管理、内部治理和外部约束主要表现在，国务院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SASAC)将继续做好债务规模和资产负债率的双重控制，努力进一步降低中央企业的生息负债占总负债的比重，稳定和降低平均资产负债率。我们将继续提高直接融资特别是股权融资的比重，积极稳妥推进市场化合法债转股。继续加强债券赎回风险管理和控制，加强中央企业债券发行比例管理和绩效监控。地方各级国有资产监管部门要督促被监管企业做好融资和负债情况的分析研究，进一步降低负债率。

市场加行政解决非市场行为的责任

《时代周刊》:目前国有企业的资产负债率是否处于合理水平？如何评价这一现象？

张春晓:资产负债率的评估与其经济环境有关，不能一概而论。如果经济环境好，企业的负债率可以更高。如果经济环境疲软，企业的负债率就会相对较低。

从目前的经济运行环境来看，自2016年11月工业企业V型逆转以来，中国经济进入了良性运行通道，但仍需稳步发展才能稳步前进。基于此，相对较低的负债率相对有利于经济的稳定发展。

总的来说，国有企业的资产负债率偏高。但是，国有企业的资产负债率不能一概而论，因为国有企业资产负债的构成要素很多，所以有必要对国有企业的资产负债进行全面的分析和分类解决。

国有企业资产负债的形成既有市场行为，也有非市场行为。市场行为应该通过市场手段来解决。通过国有企业资产负债约束机制，支持增资扩股和引进战略投资者充实资本，推进混合所有制改革，规范和引导市场化债转股项目提高质量，推动已签署的债转股协议早日实施，有效降低企业负债率。非市场行为应通过市场加管理的方式稳步解决。

时代周刊:4月2日，中央财经委员会召开第一次会议，首次在顶层设计层面提出“结构性去杠杆化”。会议要求地方政府和企业，尤其是国有企业，应尽快降低杠杆率。为什么我们现在要强调降低国有企业的杠杆？重要性体现在哪里？

张春晓:杠杆是一个中性词。有好的杠杆和坏的杠杆。杠杆和风险之间的关系不是绝对线性的。因此，去杠杆化的目的是有效控制宏观杠杆的稳定性；第二，减少不良杠杆，增加良好杠杆。

结构性去杠杆化意味着从整体上把握杠杆的构成，并按部门和类型将其去除。子部门指的是政府(包括中央和地方政府)、企业(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和居民的好杠杆和坏杠杆之差。

与地方政府和国有企业的高杠杆风险相比，中央政府、民营企业和居民的杠杆仍然相对稳定。去杠杆化侧重于地方政府和国有企业。分类意味着不同的债务类型应该区别对待。贷款、债券、信托和资产管理等非标准融资面临不同的债权人、市场敏感度和市场冲击，其处置方式也不同。有必要根据不同的类别实施政策，并根据不同领域和市场的金融风险采取有区别和有针对性的方法。降低企业特别是国有企业的杠杆，是实现经济持续、稳定、协调发展的重要举措。

去杠杆化的三种方式

时代周刊:5月17日，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财政部发布了《关于完善市场约束机制，严格防范外债风险和地方债务风险的通知》。它如何影响国有企业的杠杆降低？

张春晓:这是一份极具针对性的文件。通过“谁向谁借，谁向谁借，审慎决策，承担风险”，主体责任到位，市场行为到位，使企业增强自我风险意识。一方面，它促使企业采取有效措施，通过市场化手段降低杠杆；另一方面，它也使企业在未来的经营中更加谨慎地使用杠杆比率，更加市场化和法制化。通过完善市场约束机制，可以有效防范中长期外债风险和地方债务风险。

《时代周刊》:降低杠杆率与国有企业改革有什么关系？你能谈谈降低杠杆率对国有企业发展的影响吗？

张春晓:降低杠杆率是企业发展的必然选择。通过降低杠杆，可以进一步增强国有企业的竞争力，增强国有经济的活力、控制力、影响力和抗风险能力。它可以进一步实现国有资产的保值增值，进一步扩大国有资本的功能。

《时代周刊》:国有企业可以通过哪些方式降低杠杆率，未来的重点是什么？

张春晓:有三种方法可以降低国有企业的杠杆。一是进一步加大不良资产清理力度，特别是亏损资产企业项目，通过处置不良资产降低杠杆率。同时，严格控制两笔资金(应收账款和存货)、高风险业务和债务投资，包括国际化经营等各种风险。

二是通过资本市场，通过债转股，扩大股权融资，引入多种资本，进行混合制改革和股权多元化改革，通过市场化方式增加企业资本。

第三，要进一步推进瘦身，提高质量和效率，提高管理水平和资金使用效率，提高价值创造能力，不断增加业务积累。同时，国有资产监管部门要进一步实行分类管理和控制，加强工作监督，加大对降低杠杆和负债的考核力度，确保降低杠杆的落实。